葛二妮的性子朴实,但也认死理儿。
说白了就是一根筋,这傻姑娘今天就认定了必须要给她恒子哥陪好酒,说什么也都没用,跟头倔驴似的。
这点她倒是跟她男人很像。
最后无法,楚恒只能苦笑着在她的劝说下又喝了几杯。
这回他连挂都没用,当第四杯酒下肚的时候,葛二妮就成了醉猫了,杵在桌上嘿嘿嘿的傻笑着,连话都说不利索。
楚恒好笑的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傻姑娘,便端起饭碗吭哧吭哧的干了两碗饭,等吃饱喝足后又帮着收拾了下残局,就带着媳妇离开了郭家。
回去的路上,俩人也一直在谈论葛二妮这个朴实姑娘。
从性格,到相貌,到品质,最后小两口得出一个相同结论。
终究是郭矮子高攀人家了。
差不多七点钟的时候,楚恒俩人就回到了大杂院。
此时坐在阎埠贵家门口纳凉的人群还没散,一帮人荤素不忌的聊着时政,说着艳事,嘻嘻哈哈的很是热闹。
楚恒进院后跟大家伙打了个招呼,便与小倪回了家。
俩人刚倒上洗脚水,在外面跟人聊天刘广天就窜了进来。
“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他神神秘秘的凑到正脱下袜子的楚恒跟前,从兜里摸出一枚样式古朴的老旧金怀表。
楚恒搭了一眼就判断出这玩意儿是真货,以刘家的底子,显然不可能是祖上传下来的。
所以,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表的来路不怎么正。
“不错!”楚恒嫌弃的撇撇嘴,便转过头去。
刘广天却没看到他的表情,还劲劲的往前凑了凑,小声询问道:“哥,这个你喜欢不?你要是想要的话,给我几块钱我就让你了!”
“不要不要,赶紧滚蛋,没见着我要休息了吗?有点眼力见没有?”楚恒烦躁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火,抡起胳膊就朝他脑袋拍了过去。
“诶诶,哥你别打人啊,我这就走,这就走。”
刘广天挨揍经验丰富,一缩脖子躲开了这一下,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特娘的!”
没撒出火的楚恒气咻咻收回手,脸色沉的都要滴水了。
正准备给他洗脚的倪映红见了心里一揪,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这怎么又开始憋火了?没完了嘛你这!
才缓几天啊!
姑娘气的直咬牙,心里面都快把刘广天恨死了。
这回你姑奶奶我扛了,
以后要是再这样,就谁勾起的火谁给泻!
我是不遭这份罪了!
……
翌日。
楚恒小夫妻早上从家里出发时,刚巧碰见了刘海中。
老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稀疏的眉头麻花一样紧紧地缠在一起,楚大主任跟他打招呼都没理,直接闷着头出了大院。
“生我气了?”楚恒疑惑的挠挠头,也没去多想,把大草帽往脑瓜子上一扣,便在院门口与媳妇分道扬镳,独自一人往街道办行去。
又特么要开会了!
与此同时,刘海中也在飞速的向着单位骑行着,脸上的神情从之前的纠结渐渐地变成了决然。
这老官迷考虑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做下了搏一搏的决定!
也许这一次就是他升官之机了!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他就到了单位。
老头去更衣室把东西放好后,就宛若一名斗士般龙行虎步的走进了车间。
此刻,他们的车间主任正在给职工们做动员。
“这批零件要的很急,大家一定要加紧生产,并且还要保质保量。等完成了任务,我做主给大家伙开个小灶!”
刘海中见此,稍稍迟疑了一下后,就咬咬牙上去打断了主任的话,义正言辞的道:“我觉得现在不是生产零件的时候,我们应该……”
……
半个小时后,车间的生产计划被他阻止了,被说的哑口无言的车间主任黑着张脸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成功树立了威信的刘海中犹如斗胜了的公鸡一般,在大家叫好声中昂首挺胸的走到车间外,美滋滋的摸出烟靠在墙上抽了起来。
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他已经没了回头路,现在就看上头会不会赏识他了!
待一根烟抽完,刘海中狠狠踩灭烟头,便风风火火的去了办公楼。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李富贵的办公室门外,轻轻敲响了房门。
“当当当!”
“进!”
听到呼应声后,刘海中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点头哈腰的走了进来。
轧钢厂这么多工人,李富贵自然不可能记住所有人的,疑惑的看着这个没什么印象的老头,问道:“这位同志,您这是?”
刘海中连忙说道:“李厂长您好,我是四车间的七级锻工刘海中,今天来是想跟您反应个情况。”
“哦?说说看。”李富贵好整以暇的笑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是这样的,就今天早上吧……”
刘海中满脸紧张的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不可言说的东西。
李富贵听完后,脸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