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结婚有的,我媳妇也必须得有,不然还以为我老楚家抠门呢。”
楚恒一把抓住不停后退的倪映红,提溜小鸡仔似的给提了回来,指着柜台里的手表,瞪着眼睛道:“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想嫁就不要,回头我就去找个愿意要的,挨,我就奇了怪了,人家结婚上赶着要四大件,到你这给都不要,你是不是缺心眼?”
狗大户兜里银子多的都往出冒,好不容易找到个正经合理的消费方式,人家还不想要。
你说这气人不?
“你……你怎么这样啊!”姑娘有些气恼,鼓着小嘴白了他一眼,这个坏家伙,怎么总拿这个说事!
给你省钱你还不愿意了,嫌钱多还是怎么着!
早已在心底将自己都许给汉子了的倪映红无法,只能选择屈服在他的淫威下,犹犹豫豫的看着柜台里的一枚枚手表,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一枚581上海表道:“那……那就这个吧。”
“在才乖嘛。”楚恒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一百二十块钱跟数张工业券拍在柜台上,对售货员道:“同志,给我来个581的。”
“好嘞。”
风韵犹存的女售货员的好笑的拿过钱票,刷刷几下的给开好单据,与钱票一同夹在铁丝网上划向收款台。
这俩人可真有意思,人家结婚都是哭着喊着要手表,到他们这就成了哭着喊着不想要,可真是长见识了。
不一会,收款台那边就把单据给丢回来了,售货员瞧了眼就将一枚崭新的手表连同单据递了上来,还笑眯眯的对俩人说道:“恭喜恭喜。”
“同喜!”楚恒笑呵呵的从兜里摸出两大白兔给她,然后就带着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小倪姑娘离开了。
此时倪映红的心情很矛盾,那是既心疼又欢喜。
一百多块钱啊,购买多少粮食,多少肉的的了?可是把姑娘心疼坏了。
欢喜呢,则是因为楚恒的对她的态度,又是买布又是买表的,分明就是已经把她当媳妇了嘛。
挨,女人有时候就很奇怪,嘴里总喊着不要不要的,等真给她的时候,心里美的都快冒泡了!
离开手表柜台,小情侣又去了卖针头线脑的地方,倪映红想买几颗扣子,她有一件衣服的胸前扣子崩开了。
姑娘挑选扣子的时候,楚恒无聊的打量起铺子里乌泱泱的人群,目光在几个出手阔绰,衣着光鲜的豪客身上停留了一瞬后,又望了眼大多都面有菜色的普通群众,心底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其实这年头的贫富差距也不小的,而且还是难以逾越的那种。
有钱的是真有钱,穷的是真穷。
那些公私合营的资本家,每个月都会有分红,少的几百,多的几千、上万,真是钱多的都没处去花。
遗老遗少们也挺有钱,祖上传的老物件,还有金条、银元什么的,随便拿出点都能换不老少钱。
再看看那些普通老百姓,城里的还好些,至少有工作,生活还算过得去。
农村人才是真的苦,永远都是干不完的活,吃不饱的饭,有的人甚至到死都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感慨了一阵,楚恒又回身看向倪映红。
这姑娘不知是有选择困难症还是怎么的,几颗扣子挑挑选选半晌都还没定下来,就抿着小唇在那瞧啊,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瞅瞅那个,往日脾气不怎么好的卖货大姨这时候也不急了,就乐呵呵的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的还会给出个建议。
许久又许久,姑娘终于买好了五颗带花纹的铜扣子,末了盯着卖毛线的柜台看了几眼,迟疑了一会,没舍得钱买。
嗯,她老弟还有好几件毛衣毛裤呢。
“走了走了。”
见她终于完事了,楚恒就急吼吼的带着倪映红跑去了卖缝纫机的柜台,又豪掷了一百七十一块四买了台蝴蝶牌缝纫机。
倪映红这回倒是没阻止他,人姑娘有自己的小算计的。
这年头的缝纫机可是好东西,缝缝补补什么的方便不说,还能跟人接点做衣服的活,用来贴补家用呢。
买回来多接点活,早晚能把钱赚回来。
她还兴致勃勃的跑去挑了针、线框、缝纫机油之类的小零碎,完全的进入了当家女主人的角色。
姑娘又是挑选了许久,才在商店师傅的帮助下将缝纫机抬到商店门口,这个崭新的大物件,着实让站在他们旁边的那些人好一阵羡慕。
这年头家里能有台缝纫机,那绝对要比后世家里有豪华家电气派得多。
楚恒站门口张望了一下,正准备找个板爷,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自行车商店,想到既然都买了这么样多了,那就不如一块堆买齐四大件算了,反正早晚都要买的。
于是他便转头跟身侧姑娘道:“你在这等会,我再去买点东西。”
“还买什么啊?”姑娘好奇看向败家爷们。
“甭管了,一会你就知道了。”楚恒说完就颠了出去,一溜烟奔向自行车商店。
倪映红无奈的摇摇头,便警惕的扫视起四周的人群,可不能让他们给缝纫机碰坏了。
楚恒跑进店里转了一圈后,很痛快的就选了一辆26型号的凤凰牌自行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