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好金条,楚恒抹身又去了板车旁,继续将其上箱子中的各类古玩珍宝整理归类。 就这般,半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即逝。 楚恒也终于将最后一箱玉器归置完毕。 随即,他来到从一只满彻的黄花梨面条柜前,从中取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将今日所获大致的记录了一下。 总计,字画二十三幅,玉器五十八件,陶瓷器三十一件,金银器物、漆器以及各类杂项加在一起,共有一百二十九件。 且各个都是珍品,无一寻常之物。 “还不错!” 记录好后,楚恒一脸澹定的将本子放回去,闪身消失于仓库之中。 此时外面已经是午夜一点多。 一团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弯月,使得夜变得黝黑,阴沉,忽而间有风阴冷的嚎叫着,卷着一些纸团、枯枝之类的垃圾在地上拖行,发出阵阵诡异的沙沙声,好似有无数人在夜行,却不见一只影子。 “不能闹鬼吧?” 楚恒一脸兴奋的张望四周,半晌也没见什么无头小鬼、绣花鞋子之类的诡异出现,最终失望的摇摇头,取出自行车跨坐上去,转眼间消失于街角。 他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小梨花,而是那清远那老头的家所在的方位。 那老头是他师父,大过年的,于情于理都得去一趟的。 而老头身份又有些特殊,不少人都在盯着,连他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白天过去,只能晚上去瞧一眼,拜个年了。 幽寂的夜里,楚恒默默的骑行着,脑子里不停想着各种琐事。 恍恍忽忽中,便已抵达那老头家院外。 将自行车停好后,他随手从仓库里取出一堆水果、烟酒、糕点、腊肉、熏鸡、香肠等比较实惠的东西,便跨步来到门前,抬手轻轻拍响门环。 “冬冬冬!” 一阵源自于古老岁月的闷响在夜空中盘旋回荡。 少顷。 院内有脚步声响起,好似一只夜猫,轻灵且小心翼翼。 楚恒耳朵动了动,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他已从脚步声中分辨出,这是那老头的闺女,那东珍的脚步。 如此过了片刻,脚步声来到门前,那东珍心怀忐忑的问道:“谁?” “我,楚恒。” “恒子哥!” 那东珍面上神情瞬间被惊喜填满,急忙取下门闩,用力拉开沉重的大门。 看着黑暗中那道高大的身影,她满心欢喜的走上前,把人迎了进来:“哥,快进来。” “大晚上过来,又打扰你们休息了。”楚恒笑呵呵的跨步进屋,手上提着的酒瓶叮当乱响。 “说的什么话啊,您能来看我们,就已经很好了。”那东珍眉开眼笑的接过他手上的一部分东西,这是他们家过年之后,收到的第一份年礼,想来老爷子看见后,应该会很高兴。 俩人又寒暄了几句,楚恒就与那东珍有说有笑的一块去了后院。 此时那家人已经都醒了。 有着一双三寸金莲的那老太太披着件破破旧旧的袄子坐在炕上,凝眉道:“这大晚上的,能是谁啊?不能是那帮孙子……” “不要乱想。”那老头穿好衣服从炕上下来,脸上带着高深的笑容:“没猜错的话,我又要有好酒喝了!” 老太太闻言神情一动,面上也露出高兴笑容:“是恒子来了?” 说着,她也赶紧起来穿衣服。 “不是他还能是谁?自打他安排人在外头帮衬,咱家都多久没人半夜过来了?”那清远乐呵呵的穿上鞋下地,从过年到现在一直都不怎么太好的脸色,也终于拨云见日。 他径直来到五斗橱前,翻出一小罐珍藏的茶叶,又从柜子上取下一只半旧的铝制茶壶,随即找来暖壶,来到屋内八仙桌前,泡了满满一壶茶水。 而就在这头茶水刚泡上之时,屋外也传来了谈笑声。 “来了!” 那老头脸上笑容更胜,连忙整理了下身上打满补丁的袄子,理了理凌乱的花发,怎么说也是那货半拉师父,总得体面些,免得又被挤兑。 不多时,房门打开,那东珍喜滋滋的领着楚恒进来。 方一进屋,他就赶紧把手上东西搁到一旁,上前对坐在炕上的老太太弯腰拱手,一脸笑容的道:“老太太,楚恒给您拜年了,祝您喜乐安康,福禄双全!” “好好好。”老太太笑容满面的点点头,随即从衣服兜里摸出一个用红纸裹着的小包递过去:“没多少钱,图个吉利。” “这我可得收着。”楚恒笑嘻嘻的走上前,从她手上接过红包,接着一转身跑到那清远面前,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满清古礼:“那爷吉祥!” “哈哈,你小子,就会搞怪!” 那清远大笑着伸出一条腿,轻轻踢了他一下,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快过来坐吧,刚泡的上好龙井。” “得令!”楚恒这才直起身,来到老头身边坐下,旋即就见他鼻子耸动了下,眉头一扬,看向桌上茶壶,笑道:“这茶……上天竺的龙井?” “你小子可真是狗鼻子!”那清远笑道。 “呀!” 这时,那边正在整理楚恒带来的东西的那东珍突然惊呼出声,看着手上的一兜水果,眼睛都直了:“爹,娘,你们快看,还有葡萄跟草莓呢,我还是头回大冬天瞧见这个。” “嚯,这可真够新鲜的。”那老头眯着眼瞧了眼,有些惊异的对楚恒问道:“你这是打哪弄来的这些稀罕货啊?” “南方朋友送的。”楚恒习以为常的扯了句慌,伸手拎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两杯,一点都不客气。 那清远又瞧了眼他带来的那些香肠、糖块等一些早前家里经常吃,现在却难得一见的东西,心中一暖,叹道:“有心了。” “咱爷俩,说这个您可就见外了。”楚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端起茶杯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