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吕小春忽然感觉到了些许微凉的气流打在她的侧脸上, 顿时吓地寒毛卓竖,呼吸都断了一瞬。
“怎么,查到我和他们‘勾结’的证据了吗?”
她露出的下唇苍白异常, 但语气还算镇定,“组织的成员素质还真是令人堪忧, ”
“所以呢, 现在终于要处决我这个叛徒了?”
琴酒眯着眼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色厉内荏的痕迹,却发现她好像真的彻底放弃了一样,不再试图耍和之前类似的小动作, 只想激怒他快速解脱。
“痛——唔!”
麻吕小春的脸颊被一双大手用力掐紧,布满枪茧的手指顺着半开的嘴毫无怜惜地伸进按住了嫣红的软舌,眼罩下的眼睛倏然瞪大, 她忍不住发出一阵生理性的干呕, 却被掐住脸的大手硬生生遏制住了所有挣扎。
她能感受到那只手不断勾划着舌头与口腔连接的边缘,动作有种毛骨悚然的仔细, 似乎在考虑要从哪里开始割断才好。
“无论是咬舌还是割舌只要治疗及时都不会死,你应该也知道吧。”他阴冷道,“想轻松点去死?别做梦了。”
“你一向很擅长隐藏, 所以你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提前把所有秘密都转移了吗。”
……什么?
麻吕小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难道是在发现了和她有联系的那个组织后,没有找到让她叛逃的关键才一直留着她的吗?
然而估计没人会相信, 让黑衣组织位居高位的情报人员突然叛逃的原因只是一瞬间的冲动而已。
见麻吕小春紧抿着唇不说话,琴酒磨了磨发痒的牙关, 侧脸绷紧的肌肉凹下去了一个弧度。他冷笑着将枪头顶在麻吕小春的额头,慢慢往下滑, 冰冷的触感恰同一条带毒的蝮蛇蜿蜒爬过, 沿途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如从这里掀开你的头皮, 钻开头骨,完整地取出大脑,没有了这张满口花言巧语的嘴,暴露出来的思维应该会愿意忏悔着说出真相吧。”
麻吕小春身体抖了一下。
“……单独的人脑是不会说话的。”
她确定组织还没有研发出类似的技术。
空气凝滞了一瞬,麻吕小春的头突然被重重地顶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发闷的上膛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子弹划破空气的爆鸣震得一阵耳鸣。
刺痛感比声音来的更晚些,麻吕小春愣愣地僵在原地,鼻尖的硝烟味宣告着那个填满子弹的枪口依旧稳稳地正对着她的脸。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她的侧脸流了下来,被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抹去,甚至还恶意地向外拉扯了下伤口,让那个还带着点灼烧痕迹的创面变得更凄惨了些。
“遗憾没打中你的脑袋?”
琴酒的声音宛如死神催命般回荡在麻吕小春的耳边。
“既然不肯交代,那在你想通之前,就好好享受吧。”
他说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麻吕小春清醒着生不如死,死后还会将她脑力方面的优越基因作为研发的实验品,既然活着的时候选择背叛,那就留着死后榨干每一滴剩余价值,成为这个她拼命逃离的组织的养料。
琴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调上扬,还带着点闲情逸致的味道。麻吕小春甚至能凭空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大概和他每一次言简意赅地审讯时一样,用轻描淡写的嘲讽打碎他人最后一道心里防线,自己却背靠着一块未沾血渍的干净墙面,半眯着眼吐出一缕烟圈。
但她这次猜错了。
银发男人身上总是充斥着的漫不经心早在他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总是被挡在帽子下的脸罕见地完整露了出来,表情难看至极,可惜唯一的观众被死死扣着眼罩,无人能知晓他此刻的失态。
那一枪是在扣下板机的前一个瞬间堪堪偏离了几厘米,这才让开了个洞的变成椅子背后的玻璃窗,而不是麻吕小春的脑袋。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沿着针管注入了麻吕小春的体内。
区别于营养剂,带有一丝酸麻的阵痛,随着液体迅速溶于血液,她本就无力的身体慢慢瘫软在椅子上。
就在麻吕小春以为接下来真的要重温一遍曾经的拷问训练时,琴酒却似乎是接到了什么突发命令,急匆匆地离开了。
被晾在房间里的麻吕小春感受着背后从窗户破洞处吹进来的风,默默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要拷问那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还不如直接让她干脆利落的死掉好了。
麻吕小春安静地靠在椅子上,除了胸口还有些许起伏外就宛如一具尸体。在等待了一会儿不见琴酒回来后,她的大脑又慢慢转了起来。
这间房里应该存在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摄像头,就是不知道监视的人是谁。
琴酒现在应该抽不出时间,其他人的话就算暴露了联络他也需要一个时间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将她囚禁在这里不像是组织的手笔。从被抓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天,除了琴酒甚至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难道……
可她又实在猜不到他这么做的动机。
麻吕小春绑在扶手上的右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