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APP里看看姜冉,听一会儿她的声音,而后一个春夏秋冬过去,他终于又见到了她,活的,立体生动。
“谁说给你的了?”北皎目无情绪地扫了他一眼,淡道,“进去吧,把这糖给你的粉色窜天猴。”
姜冉弯下腰,看清楚他手里的棒棒糖,愣了愣,就觉得这糖挺眼熟——以前雪场门口有个小卖部,她偶尔去买包纸巾或者买瓶水什么的,会顺手带一颗糖,闲着没事吃着好玩。
北皎离开了储物柜区域,漫无目的……又带着一点做贼心虚地在雪具大厅转了一圈。
一年没见。
没有什么比被小孩真诚的拍马屁更开心的啦,上一秒不孝前徒弟出轨别的师父郁结的胸腔瞬间开阔,谁说小屁孩不是天使呢,可比狗男人强多了——
他瞪圆了眼:“你没事干嘛给我糖?”
再然后,那股很好闻的味道一下子又抽离了。
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左右看看,低下头对小徒弟面瘫着脸说:“自己换好衣服在这等我别乱跑,我去嘘嘘。”
“……”
“好甜……谢谢你啦!”
跑到姜冉跟前,高高举起手里的棒棒糖,特别羞涩地说:“姐姐,给你。”
面无表情地吩咐完,他又闭上了眼。
她周围人来人往,她心很大睡得黑甜黑甜的,唇边叼着根棒棒糖的白色棍子,就这么含着糖睡了。
“不该看么?”小胖墩茫然地问,“没事我给人家糖干什么……她要是这么问我怎么答?”
北皎脸黑了,抬脚轻轻踹了他一脚,低低嘟囔了声“少放屁”,看着小矮子绿恐龙扑腾着最后扒在隔壁那排柜子上,后者扒着柜子门回过头,苦着脸:“不是我不去,我刚试过了吃奶劲都用上了也追不上她!她滑的忒快了,怎么给啊!”
话一落,恐龙脑袋就被掀起来扣在了头盔上,“噗”地一下眼前一黑,小胖墩往前扑了下落在面前年轻人的怀里,他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他从自己怀里拎出来。
但是有人给买了送上门来了。
小胖墩也不懂这人怎么说来就来有了尿意,茫然地“哦”了声,吭哧吭哧地爬上椅子开始脱自己的滑雪鞋。
“让你瞻仰下别人的技术,膜拜膜拜,学习观摩,你怎么对发型还有要求?”
去年冬天风控结束,整个夏天她没回广州,常驻了哈尔滨,冬天她去了新疆和吉林,他龟缩在崇礼……
他原本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捧着脸发呆,一看姜冉“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下来了,拖着全是雪的恐龙尾巴,跑起步尾巴一摆一摆的,他胖乎乎的小脸冻得通红。
你吹过我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你碰过我碰过的下巴,那我们算不算牵手……啊?
今天没买。
然后,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他收回手。
咖啡厅昏黄的灯光在她柔软的黑发上渡了层淡淡的光晕,她白皙的脸蛋藏在凌乱披散的发丝下,只能看见一只挺翘小巧的鼻尖。
嗷!
北皎歪了歪头:“嗯?”
“守株待兔这成语语文课学到没?追不上就在山底下等,她总要坐缆车吧?”说着,他又躺下了,“去吧。”
抓到了。
北皎走过去在她身边站住,垂眼望着她。
小胖墩一扫上一秒眉飞色舞,恐龙顿时花容失色,连着倒退三步:“你耍什么流氓!”
他一只手撑在桌边,看着自己附身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随后抬手,手指勾了勾,轻轻地刮过她的鼻尖。
见小徒弟一脸傻不愣登地仰头望着自己,他挑了下眉:“看什么?”
……
年轻人直起身,目光淡然地回头,就看见身后站着冬天的时候跟了他一个雪季的一米八几的东北大兄弟,这会儿他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望着他,满脸震惊。
“北、北哥?”
睡梦中,似乎是感觉到了记忆深处熟悉的气息混杂着陌生的淡淡烟草味,她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就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在煽动翅膀。
盯着粉色窜天猴小姐姐冲他挥挥手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无比沉迷了——
说到窜天猴小姐姐给他系安全帽的扣,他一脸陶醉,原本是为了埋汰一下师父的糙手,却没想到他沉默了下,一根手指伸过来,勾了勾他胖乎乎的下巴。
见着师祖了,没让你磕头不错了。
连东北腔都收了,一口标准全国通用普通话。
“就说你崇拜她。”
“长头发啊?”
他轻笑一声。
吮了下香甜的草莓味,她弯下腰,温柔地替他扣上了刚刚打开还没来得及扣上的头盔系绳搭扣。
本来也没怎么抱有希望的,最后还真给他在洗手间旁边的咖啡厅看见他想看见的人了——
短暂的愣怔后,她勾起唇,笑得眯起眼:“怎么给姐姐糖呀?”
融创接近关门的时候,北皎等来了终于玩儿够的小胖墩,他呵欠连天,听他叽叽喳喳说一天的见闻。
“又没瞎,我什么水平了,一顺还是八字我还能分不清吗?”
北皎:“……”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