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美好气氛被强行打断的现实。
直起腰,他转过身,用自己宽阔的肩膀直接挡住了姜冉投向宋迭的视线。
“换个灯泡没电死我,是不是很失望?”他问宋迭。
宋迭笑了笑:“是挺失望的,你没死,说明今晚我还要跟你这条土狗还要睡一张床。”
北皎是一点笑不出来。
他宁愿在姜冉房间的厕所里打地铺。
……
新疆阿勒泰的将军山滑雪场,建立于2009年,占地60万平方米,是整个新疆距离市区最近的超大型室外天然滑雪场。
对于滑雪业余爱好者,在这里,有最出名浪漫的夕阳雪道,夕阳西下时,金色的余晖破云而出,如洒金落于白雪之上,是对祖国北疆的雪山连绵,日照金山最完美的诠释;
对于雪圈资深爱好者,将军山滑雪场拥有最宽敞的雪道,最适宜的坡度,人们都说,将军山滑雪场就是刻滑的天堂。
伴随着滑雪这项户外运动越发火热,今年的国庆,人们蜂拥而至,发个朋友圈没定位到新疆阿勒泰地区,再嚷嚷一嗓子“开板啦”,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走在潮流的尖端——
哪怕是滑雪这么多年的姜冉也没见过这阵仗。
哪哪都是人,雪具大厅里,想喝杯热水都得排队。
以上,是雪友群大清早顶门的雪友发来的早上刚开门时候的前线战报。
这时候姜冉才刚睁眼,还在慢吞吞地洗漱,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钟,她有点儿惊讶,那个热衷于早上趴她床头催她顶门的狗崽子怎么到了室外滑雪场反而不积极了?
她手指悬空在某个头像对话框纠结,想着要不要问问他是不是扔下自己先跑了——
他们没住在市区而是为了回归原始住在村落里,每天都有固定时间,由村子里的村民开车搭乘他们免费前往雪场。
姜冉的大拇指悬空在手机屏幕上都快抽筋了,突然身后门被人敲响。
她漱口才去开门,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滑雪服,身高大的少年背着光立在门外,来新疆前他刚剪了头发,几根手残剪瘸的头发这会儿乱七八糟地笼在早晨阳光的光晕下。
门一开,他就像泥鳅一样钻进来。
裹着一身室外的冰雪气息,与穿着睡衣暖烘烘的她擦肩而过。
他都换好滑雪鞋了,走路声音特别响,进了房间先是感觉自己被姜冉身上熟悉的气息包围了——
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做到的,仅仅只是一晚上,现在满房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甜味。
他狗鼻子嗅嗅,那紧绷的脸上放松下来,露出满意又安逸的神情,往她房间的椅子上一坐:“宋迭带着宋妍先走了,我们坐下一趟车。”
“嗳?不用啊?”姜冉举着梳子,“我动作快点可以赶得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梳头,梳得急了,扯着自己的头发,蹙眉“嘶”了声。
下一秒手中一空,梳子被人抽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她身后,捻起她那一缕打结的头发,放在手掌心很耐心地用梳子一点点刮开。
他头有点不抬,用鼻子哼哼:“免了,让他们先走……那个宋妍烦死了,大清早的跑来敲门,问我能不能教她推坡,我说一千块一个小时。”
他手上停顿了下,嘲讽地翘了翘唇角:“她居然说好啊。”
“……等你以后开始上课了,你就会为遇上这样人傻钱多速来的人而感恩上苍。”
姜冉对着镜子抹防晒霜,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少年露出个“算了吧”的厌倦表情,拿起她另外一缕头发。
“一千块只是贪图我的□□。”他说,“那是另外的价格。”
“……”
“但换了你,我可以不收费。”他开始了今日蛊惑,“毕竟是师父,什么都是优先级别。”
剩下姜冉,狼狈地坐在雪道旁,手忙脚乱地拍打身上到处都是的白雪。
等小姐姐走了,北皎弯腰凑近她:“后悔吗?你当时就不能给我取个正常的艺名?”
姜冉扔了防晒霜,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抽走——
北皎:“……”
滑了那么几百米,按照广融就该到头摘板上缆车了,然而在将军山,雪道在此时却还一眼望不到头,只能看见无尽蜿蜒的雪道,隐藏在尽头山下,是建筑成群的城市中心。
结果手刚撑着地做个起身姿势,手肘被人一把拉住。
“那个人呲她一身——”
……
室外雪场空气好,光线不会让人昏昏欲睡——
“别多管闲事。”坐在她身后的黄头发年轻人淡道,“关你什么事?”
而姜冉还在山顶穿板。
室外的雪硬,薄,压的更加结实,滑起来和室内并不相同。
当时他在干嘛来着?
少年的手死死地握拳背在身后,面部紧绷,就好像他真的在刚才偷走了什么,此时此刻害怕被她发现。
姜冉品出他没安好心时,为时已晚。
北皎穿了板,就像是撒缰的野狗一样蹿了出去!
在她惊呼“小王八蛋”的骂声中,只能听见少年嗤笑一声,呲完雪墙扭头就跑,一个后刃“嗖”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