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坐地铁回去？”

姜冉收到了赵克烟充满了期望的一声呼唤，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抬手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捏着副驾驶少年的下巴，将他微微往后转的脸拧回来。

【北皎：雪鞋过几天给你一半，剩下的可能得下个月。】

响到厨房那边，原本勉强还能看见某只崽子的头顶两根头发，现在一根毛都看不见了。

【北皎：你先收钱我再出来。】

他下意识就顺着力道被她牵着走。

吃完饭，他主动收拾桌子。

她坐起来了些，心里越想越失望。

姜冉：“不出来你就在橱柜底下蹲一晚上吧。”

姜冉：“你先出来。”

厨房方向：“……”

可能是自己意识到这话不讨人喜欢且带有错误导向的大男子主义倾向。

北皎：“还要绕路这么远才能回去。”

姜冉也懒得提，累死累活教他推坡替他穿鞋，这待遇还不值得一份炒饭两口凉菜么？

此时此刻多了一个人，好像很有生活气息。

今天北皎不用去酒吧打工，到了家主动点了外卖，不是特别贵的东西，就两份炒饭加一份凉菜，没要姜冉的钱。

皮质沙发比刚才更响。

到家之后就彻底成哑巴了。

过了一会儿，微信震动。

她语气有点不好了，就是觉得这崽子怎么回事，养不熟似的……好不容易费劲把他领回家，他却拮据得像是个借宿的流浪狗。

她怀疑她动静再大点儿，他能直接蹿飞出去。

她不明所以地掀起眼皮子扫了眼厨房，发现原本挺热闹的厨房现在已经安静如鸡，不知道那个小崽子做贼似的躲起来干什么——

执着到姜冉都乐了，抬起手，又像是方才在车上拍副驾驶座似的，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北皎：头盔和牙刷还有拖鞋的钱。】

直到今日，「无我」还有着冉姐和「莫奈的十二季花园」的传说。

他很执着。

在家里下爪子都小心翼翼，生怕碰脏了什么似的。

离开了外人，他不再张牙舞爪，就是认真地盯着沉默不语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过了一会儿，他用略微发涩的嗓子叫她的名字。

就真的非得跟流浪小动物似的疯狂欺负周围的人来换取安心，这么没有安全感？

【北皎：下个月我得先凑学费。】

过了一会儿，少年慢吞吞从厨房方向走了出来，但是也就是站在客厅，远远地望着她——

他却不肯说话，而是疯狂在微信拍一拍她。

明明坐在车里还在跟宋迭炫耀自己得到的礼物比他多。

“姜冉，你生气了？”

姜冉有点奇怪他怎么突然转移话题。

但还是很有耐心地说：“饿了就手机点外卖，想吃什么自己点，一会儿到家我给你报销。”

老烟：“……”

姜冉：“得送他们嘛。”

她吃的很自在，一边吃饭一边看看综艺……偶尔视线从手机上方边缘滑开，就能看见桌子对面，少年闷头吃饭，手扶着碗，动作飞快但没有声音。

她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

“别欺负他们了，”他听见她淡淡道，“坐好。”

【北皎：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

感情他所谓的饿了就是在铺垫这。

过了一会儿问：“这个小区是哪？”

餐桌礼仪不错。

快主持公道！

茫然又困惑。

呼吸大点儿都能听见声。

姜冉放下手机：“给我钱做什么？”

……

他停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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