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等人的士气也有些低落,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安乐公主扭头看着清远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不如夜君扉?”
鲜血从他的身上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因为鞋子掉了,脚也受了伤。
此时的他,有些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却努力站直,以维持他最后的尊严。
自从他遇到林岫烟后,他就总是受伤,他心里又恼又恨又怒。
清远跪在地上道:“公主聪慧无双,夜君扉就是个狡诈小人,他根本就无法与公主相提并论!”
安乐公主气得不轻,再加上昨夜一夜没睡,此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直接被气晕过去。
此时夜君扉的剑割断了拦在他面前最后一个安乐公主侍卫的咽喉。
血线溅起,有几滴洒在夜君扉的雪衣之上,为原本就喧闹的梅花图,再画上一朵。
无戈等侍卫并没有再去追杀安乐公主。
他们方才能赢,不过是因为安乐公主觉得他是狩猎者。
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所以放松了警惕。
夜君扉让无戈等人布好杀阵之后,他再以身为饵,将安乐公主引了出来。
如今安乐公主身
边还有数十个侍卫,能活下来的都是武功高强者,且数量远比他们要多。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追过去就是找死。
今日夜君扉杀了太多的人,鲜血染将他面前的那块地全部都染红了。
只是他此时也不是多好受,昨夜安乐公主点燃的药引,对他影响极大。
就算他在林岫烟的帮助下,将毒暂且压下,此时被这么多的鲜血一刺激,他的气血又开始翻涌。
无戈走到他的身边,取出一枚药丸递给他。
这枚药丸是宴九殊之前为夜君扉炼制的,能压制他暴躁的血脉。
夜君扉接过药丸一口吞下,一扭头,就看见虞战从一旁的墙角探出脑袋来。
虞战经过各种风浪,可是此时看到夜君扉这记眼神依旧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这记眼神里带出来的凛冽杀意是那么的浓郁,里面泛起的寒霜能将人心脏骤停。
只是下一刻,夜君扉眼里的杀意和寒霜散去,转瞬间便布满了如春阳般的暖意。
变化之快,是虞战生平仅见。
如果不是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都会以为方才那一记目光不过是错觉。
虞战满脸堆笑地对夜君扉行了一个礼:“世子英武不凡,有
勇有谋,我十分佩服!”
夜君扉的唇角微勾:“方才虞将军没有帮安乐围杀我,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虞战哈哈一笑道:“世子言重了,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如果世子能记得这事,我也是十分高兴的。”
夜君扉之前就查过虞战,对她有些了解,而此时的她,却比他预期的还要不要脸。
他开门见山地问:“既然你觉得我如此厉害,要跟我做事吗?”
虞战之前也听说过很多关于夜君扉的事,传闻里他就是个废物。
这一次的相见,夜君扉早已经用实际行动把所谓的传闻打得稀碎。
但是只是如此,还不能让虞战投靠夜君扉。
她笑眯眯地道:“世子身份高贵,我只是一介草莽,怕是入不了世子的眼。”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道:“一直没有见到世子妃,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夜君扉微眯着眼睛扫了虞战一眼,暖意散去,眼底又有杀机浮现。
虞战怕他误会,忙道:“我与世子妃一见如故,实是生平难寻的知己。”
“我有几件事情想问问她,确定之后,便任由世子差遣。”
她这番话基本上是明着告诉夜
君扉,她要不要投靠夜君扉,不取决于他,而取决于林岫烟。
夜君扉淡声道:“内子身体有些不适,正在休息。”
“虞将军有什么话想跟她说的,我可以带话。”
虞战笑道:“真是抱歉,那些话只能跟世子妃单独说。”
夜君扉眼里的冷意更浓。
虞战想起自己对外是男子身份,忙道:“世子妃姣姣若云间月,我断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夜君扉看向虞战,笑得温和无比:“谅你也不敢。”
虞战看到他这记微笑,只觉得遍体生寒,她的直觉告诉她,夜君扉比她预期的还要危险。
夜君扉心里挂念林岫烟,没心情跟虞战多说,袖袍轻荡,单手拎着剑,抬脚朝怡红院的方向走去。
虞战的眉毛轻掀,难道昨夜他们一直藏身在怡红院?
她想起昨夜她带着人将整个小镇翻了个遍,却独独没有去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