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烟的杏眸里光华流转,唇角微勾,一脸不解地问:“这不是有手就会的事嘛,还需要学吗?”
夜君扉:“……”
他知道她能扯,但是她扯到这一步,也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看着她道:“你这长的不是手,长的是三头六臂。”
林岫烟冲他拱了拱手:“多谢!”
眼下她轰不走他,该做的事情却还得去做。
反正今天她做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她想装也没法装,那索性就把他的夸奖收下。
此时的她已经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夜君扉将她下下打量一番,眼里的趣味更浓,问她:“你既然不喜欢周尘阳,为什么以前还为他要死要活?”
林岫烟掩下眼里的阴郁,淡声道:“人生在世,总归会遇到几个人渣。”
“像我家这么有钱,我又这么漂亮,遇到人渣的几率会更高,被渣渣蒙蔽的时候,难免会眼瞎。”
夜君扉看着她的眼里有了几分怪异,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明明话里全是揶揄,身上却透出了与她实际年纪不相符的通透。
只是她身上的那些气息转瞬即逝,她笑看着他问:“夜公子有喜欢的人吗?”
夜君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情。”
林岫烟单手撑着下巴道:“我不是刺探夜公子的情史,只是想告诉夜公子,感情这种事情是没道理可讲的。”
“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不爱的时候,我就会彻底放下,不会拖泥带水。”
“更不要说,这一次背叛我的人还是我的表妹。
”
夜君扉见她说得平淡,却能感觉得到,她这句话里隐藏的痛苦的心酸。
他懒洋洋地道:“听你这话,似乎恨透了周尘阳和姜心柔。”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不把姜心柔和长疮的那个男人放在一起,而是放在周尘阳的床上?”
林岫烟也不瞒他:“如果把她和长疮的那个男人放在一起,事情的走向会让我无法预料,很可能会对我不利。”
“毕竟姜心柔之前就一直对外营造我看她不顺眼的印象,今天她要出事,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在害她。”
“但是她要是跟周尘阳搞在一起,那就是她在抢我的未婚夫。”
“众所周知,我对周尘阳一往情深,这事我能把自己完美地摘出来。”
她没有说的是,周尘阳上次就对姜心柔生出了怀疑,两人之间已经生出了嫌隙。
这一次姜心柔当众上了周尘阳的床,周尘阳一定会以为是姜心柔算计了他。
如此一来,她不但能退婚,还能把这一对渣男贱女绑定在一起,营造她受害者的形象。
夜君扉看着她的眼里添了几分趣味:“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林岫烟清亮的杏眸看着他道:“夜公子不必表现的对我如此感兴趣。”
“我就算再有趣,也不过是一介商女,入不了夜公子的眼。”
“夜公子不惜纡尊降贵和我周旋,与我同枕共眠,是我身上有什么能压制夜公子走火入魔的东西吧?
”
夜君扉听到这话桃花眼里的趣味更浓,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明。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笑道:“你猜。”
林岫烟看着他道:“应该不是某件实质性能带走的东西,否则以夜公子的能力,早就拿走了。”
她说到这里微敛了眸光:“我大胆的猜一下,能压制夜公子走火入魔的应该就是我这个人吧?”
她前世在夜君扉的身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他这人疯归疯,却不会做无用的事。
她前世刚认识夜君扉的时候他远比现在暴躁,谁惹他他杀谁,不惹他他也可能会发疯。
这一世她虽然觉得他脑子依旧有病,却不至于动不动就拔剑杀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这一世在把血玉草制成药丸之前,就找到了克制走火入魔的法子。
他又天天赖在她身边不走,她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她自己是那样东西才能解释得了他这段时间的异常。
夜君扉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道:“渝城所有人都说你没有脑子,他们的眼可真瞎。”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的手脚砍了,做成一副药放在我的身边?”
林岫烟没说话,拿起之前准备的暗器对准自己的心口:“不敢劳夜公子大驾。”
“与其那么麻烦劳动夜公子动手,还不如我先自己弄死自己。”
她说完就朝机括按去,夜君扉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冷地看向她。
她回看着他,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退让,她的眼里添了几分锋芒,没有半点畏惧。
夜君扉看着她的眼里添了几分欣赏:“你并不想死,只是想用这件事情从我这里要好处。”
“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岫烟知道他十分聪明,这些手段也没打算瞒过他。
她看着他道:“我所求不多,只求夜公子给予我应有的尊重。”
她虽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能为他压制走火入魔的真正原因,却也不耽误她为自己争取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