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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时雨为一对新人准备的份子钱,直到三个月后才送出去。
并不是他抠门,扣押了这笔现金。主要是禅院甚尔发完气人短信的第二天,就带着老婆飞往隔壁华国,开启了周游世界之旅,一点儿没有给孔时雨当面阴阳怪气的机会。
他们约在一家美式汉堡店,在肉饼和芝士的香味中交谈,享受垃圾食品带来的美好体验。
孔时雨和禅院甚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是小夫妻带回来的各国伴手礼,包括华国的瓷器、澳国的欧珀宝石、西欧的定制奢侈品……就是禅院甚尔这个狗东西,非要摸到红包后才放手给礼物。
那些礼物总价值,不知道比他的份子钱多到哪儿去。
禅院甚尔绝对是在用这招,故意欺负他这个单身狗。
孔时雨狠狠白了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一眼,没好气酸道:“出去玩这么久,真是幸福。”
“可不?我们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孔时雨:……太欠揍了!
硬了,拳头硬了。
“既然这样,还舍得回来?不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
听完这句话,禅院甚尔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呛声,而是表情复杂——混合着喜悦、迷茫、不安等等——地看了一旁吃肉吃很香的亚理纱一眼。
孔时雨被这个眼神镇住了,也满脸疑惑跟着看去。
橘女士……没什么不同啊,还是和往常一样,浑身上下充满着独属于富婆的金钱香气。
禅院甚尔干嘛这么看她?
“到底怎么了?”孔时雨心里咯噔一声,跟着不安起来。
“纱纱她……”
孔时雨心提到嗓子眼。
“她怀孕了。”
孔时雨:……?
孔时雨:???
你他妈和一个单身狗说这个,还摆出那种表情,是不是欠抽?!
他还以为人怎么了,合着又是变着法地秀恩爱?!
“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你和人结婚也只是玩玩?还是你丁克?”孔时雨大声质问,生怕自己又酸又磕的cp走向be。
人就是这么贱,明明被这对狗情侣气得不行,还止不住要去关心这两人。
“啧。”禅院甚尔狠狠瞪他一眼,语气别扭又苦恼,“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我和纱纱没事,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毕竟他自己的童年烂成那样,可没办法做一个好参考。
他有自知之明,未来肯定不能成长为模范父亲。他几乎都能设想到,孩子比对着他的模样长,最后长成了一个不良少年的模样。
禅院甚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才刚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好丈夫,为什么现在又给他出难题?
“我们没事,甚尔很期待小惠出生的,你听【惠】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有多开心啦。”一直在吃汉堡,听着他们交谈的亚理纱突然插话。
被揭示了小心思的男人脸很臭,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耳朵红了。
亚理纱根本不怕他色厉内荏的表情,反而坏心眼的将指尖往他鼻子旁边凑。
细白的手指刚捏过芝士汉堡,带着一种芝士特有的古怪臭味,禅院甚尔被熏得皱鼻子。
他被老婆故意欺负,却也不敢动作幅度很大地躲避,反而小心翼翼将对方的手指拢在手中,用纸巾擦上面的油,一看就知道是真心关注已经怀孕的妻子。
亚理纱眼含笑意的任他动作,对孔时雨道:“你看,甚尔是不是口嫌体正直的傲娇。”
孔时雨:……
还吃什么汉堡,狗粮都吃撑了。
可恶,这又酸又甜,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孔时雨斜眼看禅院甚尔:“没错,傲娇的禅院甚尔先生。”
被阴阳的男人将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才道:“别那么叫我。”
“嗯?”
“忘记给你说,我已经改名了。”说着,他故意对孔时雨笑出一口森森白牙。
亚理纱点头:“他入赘到我家,跟我姓,以后叫橘甚尔。”
孔时雨念叨着两个姓氏。反正他叫甚尔一般都只叫名字,影响不大。
只是有点感慨,这人是真的下定决心跟禅院家完全分割开。
挺好的。
“对了,你们的孩子,小惠……已经确定是女孩了?”
“没有啊。”甚尔抱臂靠在椅子上,表情懒散,“只是想起这个名字而已。名字什么的,男孩女孩都能用吧?”
亚理纱在一旁眨眨眼睛,没说话。
她在怀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肚子里的一小只是男孩子了。
但孩子他爸坚持要起包含如此爱意的名字,她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唔……这么看,她未来一定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宠甚尔明显要超过小惠。
等小惠出生以后,还是尽量一碗水端平叭?
亚理纱不太确定地想着。
孔时雨同样陷入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预感,未来那个孩子会比这对狗情侣更像个人。
他对还未出生的小孩充满同情。
可怜的小惠(不知男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