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行出发前去七山县城。
正好这两日他闲着,顺便他也想去见一见韩夜白,再用宁山匪的事,在他那里刷点好感度,为日后招募他做铺垫。
而且他现在既有神印保护,免遭袭杀,又有符人为他多出一条命来,在安全方面可谓双重保护,无须忧虑。
为了行事方便和进一步确保安全,他还带上了王猛和一个七人小队的民兵,以及两名吏员。
顾行不会骑马,便只能坐轿,由一民兵赶马,王猛轿内同乘,其余人都骑马随行。
顾行不似册封使需要赶路,只是闲着找点事做罢了,前进速度自然慢很多。
一路摇摇晃晃,从天色微亮开始赶路,一直到中午,才到县城脚下。
七山县城城门修得极高,城门外,设了关口检查。
检查的官兵见顾行带了兵,请他出示了神印,还请示了上级才放他们进去。
县城内部的确比乡寨繁华许多,一进去,便是砖瓦房和门店小摊了。
而乡寨,大都还是和村子一样的茅草屋,只有一条街上有门店小摊。
顾行没什么想买的,就在轿上掀开帘子看着。
其实大部分售卖之物都和乡寨里没什么两样,都是些零食、衣物、日用品、首饰一类,只是有些许个别的,会售卖灵丹妙药、兵器之类的。
在大街上大概穿行了十几分钟,顾行的轿辇停在了县衙门口。
顾行一示意,吏员便前去说明,请求通传。
而他自己也下了轿子,抬头看了这县衙一圈。
这县衙可谓相当气派,青砖砌成,装红木大门,门口三五台阶,左右两侧各一石狮子,左侧一大鼓,顶上着一牌匾,谓“七山府衙”四字。
这县衙门开着,可以望见内里的长廊,尽头又是一道门,内里才是审讯公堂。
不多时,县衙里头,走出了三五个人,最中央的,是一个身着华服,蓄着胡须,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毋庸置疑,这位就是县尊了。
还未靠近,他和善的笑声便传入了顾行的耳朵。
“这位就是顾行老弟了?”
顾行忙躬身作了个揖,“正是下官。”
县尊侧身示意,“快请进。”
来之前,顾行问过吏员,县尊名为怀正真,在县尊的位置上已经呆了二十年,为人比较和善。
当然顾行知道,那个吏员所看到的,不过只是表面上的和善。
实际上,能在县尊的位置上待二十年,那必然是个官场老油条。
这一点,单从他刚才亲切地如同见到亲儿子一样的模样就能看得出来。
顾行跟着他迈入县衙内,道:“此番贸然前来,多有打扰,还望大人海涵。”
“诶!怎么能是打扰呢。”
怀正真的语气亲切地摸不出任何假装的痕迹,“顾老弟能来,本官甚是高兴!”
顾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便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怀正真也不甚在意,他依旧十分高兴,道:“顾老弟真是聪慧过人,本官昨日才派出册封使,今日老弟便亲自前来,着实令本官欣喜。”
顾行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
看他这样子,肯定是觉得自己此次前来,目的是向他投诚了?
虽说这乡主本来就是受县尊管辖,但未必就是安分的,毕竟县尊也不能无故把他们怎么样……再加上乡主手上有民兵,若是互相征伐,县尊才是真有的头疼。
所以嘛,怀正真才会特别关心自己是否安分这事儿。
顾行还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他的上一句,怀正真就已经转身对着身旁的一个仆从开口:“快,本官要为顾老弟设宴,你快去准备一下。”
“是,大人!”
那仆从忙应声,跑去办事了。
“啊……这……大人,这太麻烦了,不用如此的。”
顾行被这阵仗整得有点招架不住,他这次来访,本以为只是聊聊天喝喝茶,怎么还就要设宴了?
“诶,顾老弟,你此行舟车劳顿,不好生休息一下怎么行?若是今日本官招待不周,明日外面不得传本官苛待下属?”
这一套下来,给顾行整得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怀正真这话术,绵里藏针,一方面展现出自己的好客,另一方面,你不接受还不行。
不接受,就是在放任其他人说我苛待下属。
“那就多谢大人了。”
最后,顾行只能说出这句话。
不就是吃个饭吗!
他恐惧的是吃饭吗?是酒席社交!
不过现在,他也要努力克服才行!
一路寒暄,不多时,顾行被他引入大堂之中。
这应该是用来宴请客人的大堂,上面有一个主位,两侧有两排空位置和桌子。
一番客气后,怀正真在主位入座,顾行则在他右侧第一个位置入座。
两人刚入座,下人们便上了些点心茶水,就着这些茶水点心,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
正聊着,顾行还没开口提韩夜白,就听得怀正真道:“听闻顾老弟从前是在韩家寨做村长?本官这儿的主簿同样也是来自韩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