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宛若冤鬼哀嚎,凄彻寒骨,风声呼啸,回荡在山谷中,林间的妖兽似乎也被这阵阵声响惊醒了,风声夹杂着妖兽的怒吼,往日冷清的北原峰在深夜热闹了起来。一股及其强势的威压快速逼来。
那座拔地而起的“高峰”,像是一把巨大的匕首插进这片土地,在群峰之中格外显眼,不远处,一白袍道人正踏空而行,向着此处飞来。
“来了!”
石崖敏锐的感知令他在刹那间就发现了奔向此处的周长生,其实也并非归功于他那非比寻常的感知力,周长生的气势没有丝毫的收敛,杀气腾腾,宛如杀神袭来,身体宛若一道流光,以鬼魅般的速度向着此处奔袭而来。
“这就是玄宗的周长生吗?从气势上看,果然非同小可!”廖祁眯了眯双眼,他同样感知到了周长生那无与伦比的威压。心中骤然一惊,虽说早就听说过周长生的威名,今日亲眼一看,果真不同凡响。
难怪此人可独战斗两名内堂护法而不落于下风,果然有两把刷子。廖祁看了一眼身旁的石氏兄弟,心中突然莫名其妙想到:凭借他三人,就能够留下他了么?
若是单打独斗,他肯定不是周长生的对手,虽说自己早已打通了中极穴,实力达到了中极境。但论实力的高低肯定是周长生要略胜一筹,像他这种老一辈的强者,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阅历都远远超出廖祁。若是鲁莽地与之交战,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廖祁的小心思动了起来,不如先在一旁观看形式,若这两兄弟能够战胜周长生,自己就在一旁伺机而动,给周长生带来致命一击。而若是无法压制住他,自己还是趁早跑路的好。
“那个老爷爷是谁啊?是来救我的吗?”
随着天边的白色身影越来越近,项洛溪的双眼中也露出一抹喜色,来者的杀意十足,连自己都能感受到那滔天的杀意,说明这位老者是来找麻烦的。双方肯定是敌对关系,待他们交战之时,自己就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大哥,我们与他的恩怨,也可以在今日好好清算一番了!”石厉阴沉地说道,黑袍遮住了他那双凌厉的眼睛,以及他脸上道道渗人的伤疤。
“那是自然,今日,就要让他血债血偿!”
说罢,兄弟二人轻轻一跃,身体便腾空而起,宛如流星一般,在半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上次的大战中侥幸让你们给逃了,这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周长生不屑的声音传来,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两兄弟的身份。与此同时,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次的战斗。
那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大战,天阴教竟丧心病狂般同时向十个一流宗门发出挑战,且卷入了一些与这些宗门关系密切的家族,战火瞬间弥漫了整个荒夷境,结局以惨淡收场,十个一流宗门仅剩下七家,实力达到中极境的强者也阵亡了十人以上人,甚至于当时被称为荒夷境第一强者的段傲天,也在战斗中神秘失踪。
段傲天是荒夷境唯一一名即将打通神道穴的强者,是半步踏入神道境的高手。独挡数十名天阴教的顶尖高手,还能够顺利逃脱。可即便是这样的存在,也在这场战斗中销声匿迹。有人曾说,他遭受到数十名合阳境的内功师围剿,被断了后路,最后战死沙场;也有人说,他在殊死之时打通了神道穴,顺利成为了神道境的强者,以不为人知的手段离开了那里,从此隐居于世间。众说纷纭,但可以确定的是,曾经的荒夷境第一高手,段傲天,这一传奇已经落幕。
当时玄宗与天阴教之间的大战,同样是惊天动地。那时的周长生与石氏两兄弟,还未达到如今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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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天阴教的人已经攻陷了第一道防线,明明只是一个人,就有这么强悍的实力吗?”一名紫衣弟子不甘地说道。一旁的周长生紧皱着眉头,双眼中夹杂着几分慌乱,他已经得知了某个一流宗门被攻陷的消息,那便是前车之鉴,可不能让玄宗也步了它的后尘。
“父亲,溪儿这么小的年纪,若是被天阴教发现,恐怕难逃一死……”一道声音在周长生身后传来,正是他的儿子,周尘。
周尘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小,小手向着周长生不断挥舞着,那便是他们周家唯一的后代,周溪。
周长生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想象着无数种与天阴教战斗的场景,但自己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如今只触及到中极穴的门槛,自身只打通了太溪穴,以他太溪境的实力,在这场大战之中的确不太够看。
“我的儿子,为父身为玄宗内门长老,自然不能避战,有心而无力。若是事态紧急,可将溪儿放入后山的传送灵阵之内,虽说传送灵阵尚未完整,但足以将一个婴儿传送离去,至于之后的安危,就看溪儿的命运了。”
周尘攥紧着双拳,想不到情况已经如此危急。眼前也只有这一个方法,毕竟他誓与玄宗共存亡,只是想保下自己儿子的性命,那可是他们周家唯一的血脉了。
周长生转过身去,低头看了看右手之上地一枚白色戒指,上方镶嵌了一颗散发着微光的蓝色晶石,左手摩挲着戒指,周长生眼中多了几分心安,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