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叹了口气,拖着奶腔感慨:“都是为情所困的人呐!”
我惊讶地拍了下小风脑袋:“你个小娃娃家,懂什么。”
拽住他脑袋上的小花花,我拖着他离开:“走吧,不要影响人家情侣培养感情!”
“啊——染染姐,花花!我的小花花!”
——
大门外早已秃了枝头的桃花树下,宋睦州靠着树干沉着脸吸烟。
卷卷烟雾吐出,飘到玄晔鼻息前,将他呛咳了声。
“看你如今的样子,堕落!”
宋睦州眼神浑浊,猛吸了口香烟,颓败苦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堕落又如何?”
“当年殉劫时,不是大义凛然的很么?慷慨赴死,名扬千古。”
“可这人间的情滋味,比死了还难受!”他一拳头砸在了桃花树上,含泪苦涩道:“如果她没有跟来人间,如果这一生不曾遇见过她,我还是不怕死……可有了牵挂再去死,折磨啊,焦心啊!”
“这是你的命。”
“对,呵呵,我的命,我自己选的路,舍小爱,全大爱,我知道,老天爷让我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真不打算和她说清楚?”
“不了,有文玉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能忘了我,就是最好的结果。”
玄晔负袖立于黄昏下,淡淡道:“之后打算怎么办?”
宋睦州掐灭烟头,低喃道:“前几天我已经把公司后续的对接工作都给安排好了,过几天,订婚,订完婚,我会告诉爸妈,我身体不适,需要去京都住院看病……到时候对外会统一口径,说我去外地出差了。
一年后,再公布我的死讯。那时候,姗姗应该已经把我忘得差不多了吧。”
“订婚,有必要么?”
“姗姗这丫头的性子,我最了解,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订婚,她怕是不会安生的和文玉在一起。”
“这般煞费苦心,比当年你殉劫,还要麻烦。”
“心中人,总要安排好。”
“夫人同本君说,谎言都会有被拆穿的那一日,届时所有的欺骗都会变成双重伤害。”
“或许,时间能淡化一切……龙君,若是你,你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玄晔想了想,说:“或许,会与你做同样的选择。但本君更害怕,双重伤害会让她深陷自责愧疚与后悔,本君害怕,没了本君,她过得不好,会想念本君,对着一切与本君相关的事物,伤心欲绝。”
“所以,这根本就是个死局,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既然注定要悲伤,那还不如,让她先快乐一段时日。”
“你放心,你走后,本君夫人会替你照顾好她的。狐狸喜欢了她很多年,必不会亏了她。”
“我知道……是白小姐给了她不惧任何风浪的底气,连我这个哥哥,这么多年来,都没能让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她有我,我可以养她一辈子……这些年来,是我做得不够好。”
“本君突然想到,我夫人不是你妹妹,本君也不可能是你。”玄晔风轻云淡地道:“本君若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定会为了夫人,努力寻生路活下去,哪怕,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本君用移情别恋这种手段伤害夫人,夫人也未必会信,本君猜,她八成会用尽一切手段查出本君性格大变的原因……她可是为本君流尽血,不要命,差些哭瞎双眼的女人,本君与她的感情,可比你们兄妹坚固。”
“呵,是啊,这么多年来,她的用情至深,我从未回应过。生机,将要魂飞魄散的人,如何会有生机。”
说罢,猛咳了两声,流了鼻血。
玄晔从袖中掏了张纸巾递给他,“心存生念,万一会有奇迹呢?你走吧,莫要在本君夫人家门口有个好歹。”
宋睦州擦了擦鼻血,踉踉跄跄地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离开后,玄晔才转身,看见了躲在墙角里的我。
缓缓行过来,牵住我的手,带我回去:“听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认真解释:“我是路过……”
“不过无碍,本君与你之间,没有墙角,没有秘密。”
“那你得答应我,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别让我猜,别让我担心。”
玄晔抬手弹了下我的脑门,温润儒雅道:“一定。”
我难过的搂住他胳膊,更加粘他了,歪头倚在他的肩上惆怅。
三天后。
宋睦州要定亲的新闻登上了本地财经网的头版头条。
而也在同一日,姗姗拉着我去楼顶喝啤酒,与我正儿八经的说:“染染,我想嫁给文玉!”
我刚掰开一瓶啤酒,酒沫子喷了我一脸。
“啊、啊?”我惊讶的连脸上酒沫子都没来得及擦。
宋姗姗歪头靠我身上,望着阴沉沉大雨将临的天空,长长松了口气,冲着天大喊道:“我说,我放下了——我要嫁人,要嫁给最喜欢我的文玉,以后……再也不当舔狗了。”
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啤酒,宋姗姗吐气假装轻松:“这些年来,都是我自己的好胜心在作怪,我总想着,我们不是亲兄妹,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