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起奏,无本退朝。”早朝随着这一句话正式拉开帷幕。
“奴才有本奏。”
还不等胤禛出列,就已经有人率先发动攻击,胤禛打眼望去,发现对方并非他们这些皇子党,而是真真正正的保皇党,打这一刻起,胤禛才发现康熙那天的话并非只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下定决心整治这种乱象,就是……不知道力度有多大。
胤俄站在胤禩旁边,看着一个个往前走的朝臣们,略显迟疑地道:“八哥,这样真的不会影响你吗,我瞧着这些人是要把那些包衣赶尽杀绝,而且还连带着剥皮抽筋……”
“不管是赶尽杀绝,还是剥皮抽筋,都是他们捧起来的,也是他们埋葬的,只是不知道这些包衣反起水来,这所谓破釜沉舟的人,还有几个能独善其身?”胤禩听了胤俄的话,抬头看了一眼不断向前的朝臣,语气讥诮地道。
他何尝不知这些人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又何尝不想嘴他们一样简简单单三言两语的揭过此事。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原本贪污、私挪私用以及倒卖贡品就已经是大罪了,这些人还敢把手伸到公主身上,别管公主们年纪轻轻就去逝跟他们有多少关系,就拿这京城几次行刺来说,这些人就留不得。
可是几个包衣世家有多大的胆子,没人撑腰,他们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虽然他们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但他们背后的未必就真的满足于包衣世家送来的那一点点的好处?
胤俄闻言抬头看了那些争先恐后上奏的人,又瞄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康熙,低声道:“怕是没几个,我瞧着皇阿玛是真怒了,不然这早朝早该散了,哪里还容得这些人废话。”
胤禩深吸一口气,连胤俄都能看透的事,这些人却看不透,特别是看到部分支持自己的人还不知死活的蹦跶,他有些烦躁低下头。
胤俄看着变了脸色的胤禩,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八哥,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胤禩摇了摇头,这事跟胤俄无关,他若是不点出来,难道这事就不会发生吗,事实不管他点不点出来,这事都会发生,他只是感叹那些说要以他为主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个个的都变了。
明明一开始除了利益还有志同道合,双方之间虽然未曾明言,但彼此之间的合作都很愉快,似乎从一废太子后,康熙的屡次冷落以及斥责,让不少人对他失去了信心,可不知道是舍不得曾经的付出还是另有打算,竟一直站在他的阵营里未曾离去。
难不成是没有找到得他们心意的下一任人选,所以骑驴找马?!
胤俄见胤禩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道:“那八哥担心什么,人自己选的路,自然要自己走完才知结果,咱们多费唇舌相劝,人家还以为咱们是别有用心呢!”
胤禩心里憋着气,虽然对那些人的行事有些不舒坦,但到底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现在听了胤俄的话,又觉得这事确实不必太过计较,便看向胤俄道:“嗯,行了,别说了,先看看情况。”
胤俄听着前头越来越激烈的辩驳时,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下意识地就闭了嘴。
殿内的急论越来越激烈,隐约地分成三派,一派主张依法处治依据量刑,一派主张大事化小,而另一派说是中立,却又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点儿意见,以至于三方分歧过大,慢慢地便吵作了一团。
胤禛站在原位,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众人,耳边听着他们狡辩说出来的理由,都是人才啊,平日一个个能不张嘴就不张嘴,现在倒好,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一个比一个巧言善辩。
得了康熙密令的人,做事归做事,可该注意的地方一点都不敢逾越,毕竟行事柔和了这么久的康熙要么不动手,要么就下狠手。
很显然今天这事是不会善了了,可笑的是这些人犯了事没想着解决,尽想着讨价还价,生怕康熙不生气,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相较于胤禛的沉着,坐在上首的康熙冷眼看着那些越吵越激烈的朝臣,眸色微沉,喜怒不显,却莫名地让一旁的李德全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肩。
“胤禛,朕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康熙一句话就顺利地让殿内的人瞬间收了声。
胤禛见原本吵成一团的朝臣们瞬间齐刷刷看向自己,也不慌,一脸从容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折来,扬声道:“回皇阿玛,所属细节以及证人证据全都记录在此,皇阿玛可随时传唤。”
一句话让殿内近乎一半的人都变了脸色。
康熙的目光顺着这些人所看的方向落在了胤禛双手呈的奏折上,果然当李德全得到他的示意,上前接过那份奏折时,原本努力表现的人现在都恨不得躲到人后去,只是康熙既然选择直面迎击,就不可能再给他们推卸的机会。
康熙想着那日他对胤禛说过的话,再看看李德全呈到手边的奏折,虽然只是简单的翻了翻,但是上面的内容条理分明,不用多想就能将事情看个大概,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但看到这些事情,康熙内心还是忍不住觉得恼怒:“朕以为你们在这里争论,是有人冤枉了你们,委屈了你们,才使得你们百般争辩,现在瞧着,朕倒是觉得是朕太过放纵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