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可不知道钮钴禄氏病重竟引得乌拉那拉氏产生了那么多的感想,甚至让一向执拗的乌拉那拉氏破天慌地听了劝,年素心要是知道一个钮钴禄氏能换乌拉那拉氏的自省,指不定她早就对钮钴禄氏动手了。
事实上年素心是真的打算在钮钴禄氏之后对乌拉那拉氏动手的……
像乌拉那拉氏这样的人,可比出身低微的钮钴禄氏来得难对付多了,她有着太多钮钴禄氏没有优势,一如永和宫那位,有着别人没有的天然优势,有着别人没有的情分,纵使年素心得胤禛青睐,想要达到目的,依旧得慢慢磨,磨到这些人在胤禛心中的地位一点点的被她取代。
年素心起身看着窗外,胤禛刚走没一会儿,天色蒙蒙亮,微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丝从前没有凉意,一转眼,春去秋来,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大半。
从胤禛的口中,年素心对目前的局势有了大概的了解,此时的局面就好似好暴风雨来临前,各种各样的情况层出不穷,看似一切都在解决之中,实际上被翻扯出来的事情越多就越不好解决,就好似康熙想将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牵扯的人太多,利益太广,纵使康熙是皇帝,也不能说不查就不查。
朝堂后宫本就是利益倾轧的地方,年素心因着先知的关系,小心翼翼的在其中为自己的谋利复仇,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就算不能圆满,至少也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带着满满的不甘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正好忍冬伤愈回来,年素心身边原本变得紧张的人手一下子又变得宽裕起来,她虽然没有刻意关注钮钴禄氏那边的动静,却也知道不是命硬的话,钮钴禄氏大概很快就会消失了。
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但对于年素心而言,雍亲王府后院的这些女人就是她的梦魇,她们不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彻底重新开始,至于宫里那些打着她主意的人,虽然是威胁,可到底不如乌拉那拉氏这些女人伤她伤得那般直接。
“侧福晋,二爷过来了。”刘嬷嬷从外面进来,一脸高兴的道。
“二哥?!”年素心表情微怔,似没有想到年羹尧会在这个时候进府,且胤禛还会答应让他进后院。皇家规矩多,就算年素心和年羹尧是亲兄妹,要见面也得胤禛允许,年素心入府这几年,不是没见过年羹尧,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着实让她觉得有些讶意:“好,先把人请进来吧!”
刘嬷嬷得了年素心的吩咐,转头就把候在院外的年羹尧给请了进来。
兄妹二人简单的见礼之后,年素心便邀年羹尧坐下谈话,虽然兄妹二人隔许久再见,可因着一直有书信往来的关系,倒也不觉得生疏,相反地有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年羹尧看着清瘦却十分精神的年素心,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坐下后便对着年素心说道:“刚四爷说你心情不好,可是因为宫里发生的事?”
德嫔为难年素心已经不是新闻了,年家人得到消息的确愤怒,但现在的局势却不允许他们做太多,且有胤禛在,他们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年素心闻言,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她被德嫔打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而且说得再多却不能同等回报,那还不如不说。
年羹尧见状便知年素心的意思,逐换了话题道:“眼下局势正紧,咱们的人正在逐步脱手,等到所有的线索全部放出便直接隐匿,剩下的端看天意。”
有些事可算,有些事却不是他们想算就能算的,毕竟人心这东西不可估,亦不可算,变数太多,与其抱有太多的希望,还不如顺其自然,反正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对胤禛也好,对他们也罢,都处于有利状态。
年素心见年羹尧言语之间更显意气风发,便知如今的年羹尧似乎比上一世来得更为成功,不仅得康熙的青睐,还得胤禛的信任,一路顺畅,仿佛只欠东风。
明明年素心知道这一切迟早会来,但伴随机遇而来的还有风险,年素心不想重蹈覆辙,但又无法说出事实,便只能不停地借着书信给他灌输一些他是家中支柱的想法,让他肩上多担些责,以免恃宠而骄忘了形,连累一家人。
“应该如此,这段时间宫里宫外的动静都不小,不涉及自身利益,自然都要高高挂起,可一旦咱们把利弊都摆在明面上,那便是逼得这些人不得不争,不得不斗。”年素心回过神,没急着敲打年羹尧,而是选择先跟他商量事情。
年羹尧早已不再像从前那般把年素心这个妹妹当成孩子看了,自打选秀之后,她表现出来的睿智足以让他另眼相看,甚至很多时候年羹尧听不进别人的劝解,却会考虑她的意见,眼下听年素心这么说也很是赞同,等兄妹二人达成共识之后,年羹尧这才问起年素心的生活:“每次收到你的信,你都说好得很,你就这样好的?”
年素心察觉到年羹尧语气中夹杂的一丝怒气,下意识地想挪开眼神,就见年羹尧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忙说道:“二哥,爷对我很好,只有事无绝对,他不可能做到事事周全,我也不可能一下子避开所有的危险,你该知道的,那个地方的人,我们都拒绝不了。”
“刷!”年羹尧猛地站起身,整个人烦躁的在屋里踱了两个来回,才一脸烦躁地道:“那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