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从永和宫里出来,再没遇上旁人,毕竟不是所有嫔妃都跟她有关联的,且就算有人暗藏心思,找的也不该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所以这一次她很顺利的就出了宫,回了府。
刘嬷嬷自打年素心进宫之后,就一直悬着一颗心,旁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德嫔为了拿主子爷当垫脚石,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初三番四次的把手伸向年素心,虽然没有得逞,但狼子野心却显露无遗。
现在年素心一进宫,即便召见她的人不是德嫔,但都在宫里,谁能保证德嫔不会找上门去。
一听年素心回府,他们哪里还坐得住,直接就迎了出去,亲眼见到年素心完好无损的样子,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年素心回到府里,一见刘嬷嬷他们一行人都站在上林苑外候着,心中一软,随后来到他们面前道:“嬷嬷,都说了,不会有事的……”
“侧福晋,老奴这不是担心吗?”刘嬷嬷等人冲着年素心行了一礼,一个个都笑得有些羞涩。
她们都知道自己有些小提大作了,但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多小心一点总归更让人放心。
年素心看着几人担忧的神情,知道她们是真的担心自己,心中不由暖暖的,随后伸手拍了拍刘嬷嬷的手道:“放心吧,我既然敢答应,就笃定他们不能如愿。”
刘嬷嬷他们被年素心这么安抚,个个都笑了起来,纷纷应是。
“侧福晋说的对,那起子心思阴暗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如愿。”
“侧福晋带了夏至和十七,肯定不能吃亏。”
年素心见他们说的起劲,也不阻止,别说他们,就是她自己,嘴上说的再云淡风轻,心里其实还是有所担忧的,毕竟佟贵妃也好,德嫔也罢,那都不是什么良善人,他们真要是冲着她这条命来,她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好在现在的局势对他们非常有力,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现在似乎就是渔翁,当然只是暂时的渔翁,一旦胤禛显露夺嫡的意图,其他人就算不会一拥而上,也会多加提防,到时可没有现在这种被众人拥护讨好的友好待遇了。
刚回屋里,刘嬷嬷就招呼着让人给年素心准备常服和洗漱用的水,之后又让人送上些羹汤和点心,可谓是样样周到。
他们心里都清楚,宫里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吃能喝的,且这偌大的宫廷,一眼望去都让人觉得眼累,更何况是用脚走上一圈。
当然,这话虽有些夸大,却也是事实,不然宫里的女人为何拼命想要上位,单就这坐步辇和走路的待遇就能把人给逼疯了。
年素心是真累,较上一世而言,这一世的她不仅注重自己的养生,还很注重胤禛的身体,上辈子他们两人半斤八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劳累成疾,只是这一世,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早早地就把养生放到了台面上,要求胤禛一起执行。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达到要求,至少他们两人的身体状况比之上一世好了不只一点半点的。
“这宫里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今儿个我这脚差点就要走断了。”年素心靠着引枕,一放松,脸上的疲色掩都掩不住。
刘嬷嬷的目光落在年素心脸上,自然也将她脸上的疲惫尽收眼底,顿时便皱着眉头说道:“侧福晋,既然累了,要不就小憩一会儿,等主子爷回来,老奴再来叫您。”
“还是别了。”年素心摆了摆手,见刘嬷嬷一脸不解,不由轻声解释道:“今儿个进宫,佟贵妃也好,德嫔也罢,一看就知道打的是一样的主意。若他们暗地里没有算计过,或许爷就如了他们的心愿,可如今,除了那层遮羞布,谁还不知道的谁。”
“爷一再退让,他们却得寸进尺。之前我被行刺,纵使不是他们动的手,他们也没少推波助澜,若非皇上下旨,谁会管我死活,甚至是低头示好?”
年素心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佟贵妃想利用她得到线索,德嫔想利用她拉拢胤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无一人为他们着想过,这样的人凭什么让他们付出。
那好似在悬崖边行走的感觉就好像尖刀架在脖子上,会不会死她尚且不知,但提心吊胆却是必然的,而她不过是拒绝一二,那些人便瞬间变了脸色,不是威胁就是恐吓,真当她是泥捏的,想捏就捏。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想着让她妥协,就足以说明,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那些人总把别人当傻子,认为不管他们做了什么,只要软了语气,说几句好话,就能抹去曾经的一切,可是他们哪知道,这人心真要是伤透了,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既然如此,侧福晋也不必过多在意,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纵使碰上了,也终究会有散的一天,再说了,主子爷和侧福晋也不指望这些人。”刘嬷嬷见年素心不肯休息,也不勉强,只是让谷雨过来给她捏捏腿。
年素心轻叹一声,似乎是认可了刘嬷嬷的说法,可想到胤禛为这些人的付出的血汗,心里多少还是会替他感到难过。
这么多年,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偏偏有些人怎么也捂不热!
“虽说如此,但还是要警醒一些,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