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对张兰兰的祝福是真的心,但孩子这种事还真讲究一个缘分,且有早有晚,她那天不过依着年夫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打趣一句,谁知张兰兰回去没多久便派人送了封书信过来,说是有了,年素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侧福晋这是金口玉言呐!”刘嬷嬷看了年素心递过来的信,又是一阵笑。
谷雨和夏至闻言连忙凑了上来,几人看完信上的内容,好一阵高兴,谷雨更是直呼‘近来真的的好事连连呢’。
年素心听了这话,神情微怔,待回神,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地灿烂了。
可不就是好事连连么!
得知德妃被降位没几天,年素心依着之前挑好的日子将秋言和秋语嫁了,看着两人幸福的模样,她心里虽然不舍,可更多的还是安慰,毕竟上辈子的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如今她有了改变,她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这样才不枉她重活一回。
婚后两人都有心回来伺候,她却希望他们先有自己的生活。反正都是身边的人,只要她在一天,总归是亏不了她们的,就是相处了这么多年,这人一旦不在身边,她难免会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就像谷雨说的那样,出嫁也好,有孕也罢,总归都是好消息,都值得高兴。
“什么金口玉言,我瞧着是老天爷开眼了,不愿意让那些内心黑暗的人继续骑在别人头上。”都说天道好循环,可在死过一回的年素心看来,迟到的正义不叫正义,因为想看的人都已经死了,迟到的正义只不过是让活着人得到了安慰,而死去的人,依旧满心怨恨地停留在了闭上双眼的那一刻。
德嫔对胤禛索取的太过理所当然,即便她没对他尽过一份心,她依旧觉得她给了他生命,他就该尽力尝还,感情什么的,她配有,她心爱的小儿子配有,唯独胤禛及他的妻儿都不配有。
人干事!
“近来永和宫那边不仅给正院送了不少东西,也给后院众人送了东西,我想着再过几天,福晋怕是就要亲自进宫谢恩了。”
“福晋这是要干什么?”刘嬷嬷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年素心淡笑一声:“还能干什么,不想继续沉寂下去,就得想办法站起来,德嫔现在对她而言无疑就是救命的稻草,纵使踩爷的底线,她也想要往上爬,不然凭现在的她凭什么在后院立足的同时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刘嬷嬷一听这话,都气笑了:“害了这么多人,还能在后院立足,已然是主子爷对她的善待了,她还想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简直是不知所谓。”
说来,刘嬷嬷骨子里的主仆观念是很深的,按说乌拉那拉氏作为雍亲王府的女主人,纵使立场不同,依刘嬷嬷谨慎的性子,是不可能随意评论的,但此时此刻她骂得一点障碍都没有,就足见乌拉那拉氏这个女主人有多么不得人心。
年素心早前就发现了,甚至这上林苑里不只是刘嬷嬷一人这样,其他人也一样,她虽然敲打,却不曾要求他们收敛,就是因为他们要同仇敌忾。
“有些人永远不懂满足,福晋想要的太多,能付出的又太少,别人给的时候她高兴,别人不愿意给了她就怨,就恨,就觉得是别人对不起她,所以她就更有理由去算计,去陷害,直到顺利达成目的,且把人踩在脚下。”
刘嬷嬷摇了摇头,轻叹两句,看向年素心,低声问道:“那侧福晋还要继续放任吗?”
年素心偏着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嬷嬷不是知道吗?我既然选择了出手,就不可能再给乌拉那拉氏机会,她已经蹦跶的太久了,且乌拉那拉氏若是跟德嫔达成交易,嬷嬷认为我和孩子还能置身事外吗?”
上辈子,年素心一心只想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后敌人好了,她、孩子以及家人都不好了;这辈子,年素心摒弃了所谓的规矩,也摒弃了天真,行事完全依照自己的利益出发,除了依旧守着底线,她再难动用她所剩无几的善心。
偏头的瞬间,见奶嬷嬷们把刚睡醒的两个小包子抱了过来,平安瞧着还没睡醒,她便伸手将已然睡醒的长生抱到怀里,怀中的长生长得白白胖胖的,粉红的小嘴开开合合的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慢慢晃动着,手背上有着几个肉窝窝,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这可是上辈子都没有,但却是她想方设法才保住的。
她的孩子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一直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每日汤药相伴,瘦骨嶙峋还难保性命。
“既然福晋这般的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孝心,那咱们不如帮她一把,毕竟越是卖力就越是能得人夸奖,这要是孝顺到连自个的身体都不顾,指不定还能得皇上赏赐呢!”年素心笑眯眯的一句话已经决定了乌拉那拉氏接下来的命运。
刘嬷嬷闻言,眼里划过一道精光,随后一脸笑意地道:“侧福晋的意思老奴明白,老奴定然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年素心对乌拉那拉氏出手的事现在只有年夫人和她知晓,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也都由她负责,只是时日尚短,尚无影响,若早知道德嫔会把主意打到年素心他们母子母女身上,她就该加大剂量。
不过现在这样也无碍,德嫔想召见乌拉那拉氏,无非就是想开个好头,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