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年素心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她确实有些醋意,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事实都清楚明白地告诉她,胤禛不可能只属于她。
没想到,早就接受事实的她,居然被当事人问及是不是在吃醋!这男人忒不是东西了!
年素心低笑一声,抬头的瞬间,张嘴说道:“妾身若是吃醋了,爷要如何?妾身若没吃醋,爷又要如何?”
胤禛一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也一眼,只觉得在年素心面前,他这王爷的谱似乎越来越难摆出来了!
“你若吃醋,爷自然得想法安抚你,你若不吃醋,那就当爷什么都没问。”
胤禛的心思,年素心虽然无法猜个十成十,不过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看法不同于上辈子。虽然不确定,但该迎合的还是要迎合,毕竟她不想因为一点儿疑惑就丢了原本属于她的优势。
两人的谈话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很突然。上林苑里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不过就两位主子表现出来的情绪,想来谈得还不错,且当天晚上,胤禛就直接宿在了上林苑,仅这一点,不知道又打了后院那些人的脸。
之前胤禛去了钮钴禄氏的院子后,后院的风向就一直不对,闲言碎语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人想找上门来,真是不知所谓。
如意得到消息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沉默不语的钮钴禄氏。钮钴禄氏受宠的事虽然含有水份,可别人不知道,只要过得好,谁在乎这其中的过程。但陪着钮钴禄氏去过正院的如意,却清楚地感觉到来自正院的压力。
子嗣,没有被宠幸的人,要怎么才能有子嗣?
钮钴禄氏靠着窗,眼睛望着窗外,眼神空没事而无神,似放空思绪,又好似在思考些什么。
“格格,你这样下去可不成。”如意犹豫地说道。
钮钴禄氏一连叹了好次气,因着受宠与非受宠的关系,她可是揣了满肚子的委屈,有心解释,却又碍于面子不敢讲实话,整个人犹如脱水的花,蔫得不能再蔫了,“我何尝不知,可是爷不来,我能怎么样,福晋心胸狭窄,我又能怎么样,早知如此,当初……”
他说到这里,忽然就顿住了,当初她是怎么想来着,怎么就认为乌拉那拉氏好说话,能助她达成心愿呢!
“当初什么?”如意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
“当初我一心以为福晋是真心想扶人上位。与后院其他人相比,我一无家世二无美貌,入府之时亦无半点少女之姿,爷不喜欢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只要福晋肯给机会,我总是愿意效犬马之劳的,却不想事我做了,这好处却无人想给我。”钮钴禄氏的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竟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的模样。
人是她亲自选的,事也是她亲自做的,只是乌拉那拉氏比她想象中来得难缠,李氏和年氏更是连敷衍都不愿意,直接就断了她的念头。若是他们愿意给她机会,她又何必受此屈辱,落得这进退两难的地步。
“福晋这么做,那格格准备如何?主子爷又去了上林苑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咱们这边,这年侧福晋怎么都有孕了,还不肯让别人喝口汤呢!”如意一阵气急,事关自身利益,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钮钴禄氏眉头紧紧蹙起,并没有回话,显然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格格,福晋那边怕是等不了那么久,据奴婢所知,他们现在更看好耿格格。”如意显然也知道他们无力跟正院对抗,转而寄希望于钮钴禄氏能想个解决的办法。
钮钴禄氏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如意在心底叹了口气,得,这事终究还得看钮钴禄氏自己的选择,不管她是能哄好乌拉那拉氏,还是能得主子爷欢心,只要能改变现状,怎样都无所谓!
可惜如意想得再好,这事也不可能如她所愿,钮钴禄氏不能得宠,不能有孕,乌拉那拉氏就不可能再给她机会,毕竟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抱养一个阿哥,而非给自己添堵!
“到底要怎样才能破这个局?”钮钴禄氏望着窗外,这天依旧蔚蓝,可她却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那天她怎么就喝酒了呢!
院子的另一边,刚从正院回来的耿氏站在院子前,目光扫了一眼钮钴禄氏的院子,脸上表情复杂,站了许久才举步回屋。
相比钮钴禄氏的阴险狡诈,耿氏是真老实,她偏安一隅,喜欢平和,同后院众女眷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交际,既不交好也不得罪。在此之前,她着实没什么存在感,但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她不想争,偏偏就有人逼着她去争。
“格格,你这是……”巧儿肃着一张脸,目光担心地看着表情有些发木的耿氏。
耿氏开口之前,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福晋话里的意思她都明白,只是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抱负。她就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格格,奴婢知你心意,也知您不愿与人争锋。可你别忘了,没有子嗣,您如何在后院立足。”巧儿咬了咬牙,觉得这事与其一直推拒,还不如顺势而为,毕竟后院妻妾,有子嗣和没有子嗣,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耿氏愣在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只想着明哲保身,却忘了很多事情并非她不愿意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