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少时,林家还是侯门,我祖父是圣祖皇帝的爱臣,因此你师娘虽是公府千金,可我也是侯门的公子,门第相当,不谦虚的说,你老师我年轻时,也是万里挑一的世家公子,我十七岁那年娶了你师娘,才知道你师娘聪明过人,自幼在岳父的偏爱下学习四书五经,若她是男儿,说不得可以同我竞争一甲之名。”
林如海叹道,“你师娘这些年虽然管着府里的中馈,但也时常看书,教你们是没有问题的。”
“学生明白了。”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老婆呗。
沈鼎心中腹诽,他将来也要娶个熟读四书五经,文才斐然的老婆。
到时候再来老师面前炫耀。
“回去吧。”
沈鼎躬身告退。
次日,席宜春就结了银钱搬出了林府,之后去了哪里,沈鼎也没有打听。
除夕守夜,沈鼎让觅松去买了些烟花爆竹来玩儿。
小孩子就喜欢这种颜色鲜艳的东西。
看着院子里玩儿烟花的三个孩子,林如海和贾敏都觉得好笑。
“素日里瞧着冠玉沉稳懂事,没想到也是个爱玩闹的。”贾敏笑着道。
林如海已经有些了解这个小徒弟的本性了,闻言更觉得好笑,“到底还是孩子。”
等林璋和黛玉都玩儿够了,沈鼎才带着他们进了堂屋,林如海和贾敏分别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大大的红封。
虽然自觉不是小孩子,可红封拿到手里,沈鼎也半点不觉得脸红。
现在的他,看上去就是孩子嘛,拿红包怎么了?
这可是压岁钱,不能客气。
初一祭祖,林家就剩林如海父子两个男丁,祭祖也就是在林家祠堂里上了一炷香。
至于沈鼎,他不是林家人,自然不能进林家的祠堂。
过了初一,就是拜年,因扬州没什么亲戚,贾敏早在年前就将年礼送了出去,如今只是跟着林如海往同僚家里拜年。
头个去的,就是扬州知府燕家。
燕知府的品阶虽然比林如海要高,可林如海是御史,虽然是管着盐政的,但也是御史,隶属于都察院,没有人愿意得罪御史。
贾敏带着黛玉去了内院,林如海就带着沈鼎和林璋去了前院。
燕知府和林如海寒暄了两句,“翰学,带弟弟们出去玩儿吧。”
燕翰学是燕知府的长子,翻过年已有十五岁,前年考中秀才之后就定了亲。
家中还有个弟弟,叫燕敏学。
没错,就是那个爆了沈鼎马甲的坑货。
因天气寒冷,外头虽然没下雨,吹风也挺冷,怕这些小家伙都吹了风受寒,燕翰学便干脆领着他们去了正院的暖阁。
下人奉上热茶,暖了暖身。
燕敏学已经黏在了沈鼎身边,“沈,沈公子,又见面了。”
“燕公子,好久不见。”沈鼎虽然觉得燕敏学是个憨货,不太想搭理他,但人家哥哥就在边上坐着,沈鼎也不想被人指点没教养。
但是沈鼎没想到,燕敏学的话能这么多。
从年龄到平日里吃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多得很。
沈鼎不堪其扰,时间一长,免不了流露出几分。
因年纪相差太大,燕翰学自认跟这几个弟弟没什么话可聊,便只在边上坐着,见他们聊得还不错就干脆让下人将他平日里看的书取来看。
林璋毕竟还小,虽然聪敏,说话也有条理,很有逻辑,可也掩盖不了他只是个孩童的事实,话说快了就会打结。
燕敏学对林璋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人,林璋进了暖阁,就窝在沈鼎身边,听着燕敏学和沈鼎闲聊,慢慢的就睡着了。
燕翰学见小家伙睡着,便叫嬷嬷进来将林璋抱到暖阁里面的软榻上睡,叫人守着。
等燕翰学从里间出来,就见沈鼎面上带了几分无奈的神情。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个弟弟自打被拐了一回,话就越来越多,有时候连他这个亲哥哥都要受不了,更何况沈鼎这个陌生人?
“阿敏。”
燕敏学一顿,看向燕翰学,“大哥?叫我有事吗?”
“聊了这么久,也该饿了,你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他弟弟过去其实并不贪嘴,自从被拐之后找回来,许是受了虐待,饿狠了,如今很是爱吃,只要将他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吃上面,他就只能想到吃。
燕翰学自然心疼弟弟的遭遇,可除了惯着,也没别的法子。
也幸好,他弟弟没有别的恶习,只是话多一些,爱吃一些而已。
燕敏学闻言,忽然觉得有些饿了,扭头对沈鼎道,“是有些饿了,沈公子,你稍等,我给你拿吃得来。”然后就出去了,完全没想过,只是些吃食,完全可以叫下人去拿。
“沈公子,很抱歉,自从舍弟险些被拐子掳走,之后便有些……善谈,若有不妥之处,在下向沈公子道歉。”燕翰学微笑道。
这燕家大公子,倒是个温和有礼之人。
沈鼎若有所思,“这也是情有可原,道歉不至于,我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沈公子雅量。”燕翰学笑道。
沈鼎摇头,“这我可当不起,”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