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在营地里渐渐浮起。转角望去,一些没有睡意的民众借着火光翻阅着不知名的书籍,偶尔的几声异动也会惊得连忙起身查看,发现并无异常后又安心的坐下继续回味着。
职岗的哨兵也不曾闲着,警惕的双眼时刻注意周围的一草一木,有了他们的坚持才换来了夜里短暂的安宁。
安逸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天刚蒙蒙亮,营地里就响起了叮当声,各种铁器开始被整理起来,虚虚奄奄的嘈乱身也从人堆里响起。
“都起来了!准备出发!”
马车再次摇晃起来,晃动声也惊醒了车内的众人。
“准备出发了,都坐好了!”车夫扬鞭说到。
“孩子们,都坐好。”女兵轻声对着略带朦胧的孩子们说到。
孩子们揉搓双眼,托着乏意的身子朝着女兵身边靠拢。
随后第四分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这片寂林的外围,一股清澈的舒心味道随着望眼无尽的原野飘来。伴着晨风和朝阳,战士们乃至民众的脸上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这片原野一览无余,应该不会有大型异兽出没,让进行的队伍速度可以稍微减缓。”领头的张林对着传讯官说到。
“是!”
对话结束后,张林驾马来到了车载孩子们的马车旁。
“都没事吧?”依旧一日既往的关心着,车内的女兵也探出头来回应到:
“嗯!大家精神都还好。”说罢看着那无际绿野,眼眸中透出几分灵动。
“真……美……”
红润的嘴角轻轻谈出两个字眼,嘴角处也挂上收不住的欣喜,随后转身朝着车内说到:
“你们快看!”
说罢,负责照顾孩子们的其他女兵和孩子们纷纷从马车的车帘处探出头来。暖色的草原横穿在他们的脚下,放眼望去湛蓝的天空刚好衬托了这片原野的宁静,几只白雁从他们上空掠过,朝着远山飞去,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股久违的舒畅感。
————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处。
载着木笼的马车发出“咣当”的声响,本就不算牢靠的支架也在摇晃当中吱吱作响。那女子的手臂上已被裹上一圈粗布,折断的箭头冷冷的摆在一侧。老孺轻轻用手拂开女子洒在脸上的头发,一脸关切的望着还在昏厥中的女子。
视角转到木车下面,几名被驱离的护卫兵都面露苦涩,有甚者还抱怨起了昏厥的女子,被驱离的他们托着受伤的身体缓步跟在马车背后,马车也没有车夫驱使,还是由一名伤重的士兵牵着。成为伤兵的那一刻,他们的战马自然也就不在属于他们。
个别士兵的抱怨声同样激起木笼内的老人反感,一时间,双方便为此又大吵了起来。
“诺不是你们藏在本就不属于你们的队伍里,哪来那么多事!”一名士兵愤愤的吼到。双手扶持着一柄长枪踉跄的跟在马车背后。
马车上的一名老人也不甘示弱,随即便回怼到:
“臭小子,少在这儿给我装蒜,我们几个为晨曦谷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连奶都没戒呢!我们比你们更有活下去的价值!”
“一群不守规矩的老顽固罢了,谈什么价值!”
“若不是这木笼挡住我,你小子的头早就和身体说再见了!”
……
三五张嘴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一柄利剑抽出横在双方中间,那火爆的气氛才得以安静片刻。
“都别吵了,快到外围了!都不要命了是吗?”一名还算理智的士兵站了出来,一脸严肃的说到。
没过多久,昏厥的女子才渐渐苏醒。
“丫头!你醒了!”
朦胧的眼眸前依稀出现一张温和慈善的面容,女子撑起一只手臂揉搓着眼眶,突然臂膀传来的撕裂感瞬间让自己清晰。
“丫头,!别乱动,你的手上还有伤。”
“……我,我这是……怎么了……”
女子恍惚的摸了摸痛感传来的方向,触碰到的瞬间面部又是一阵心酸痛苦的样子。
“你受了箭伤,先别乱动,好好休息吧,都昏迷一夜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
“……”老孺沉默了稍许,身侧的其他老人也都默不作声。
“拖校尉大人的福,现在我们已经成为队伍的拖累,需要赶往迁徙部队的最外围当一个无名英雄!”马车下,那名先前和老人争吵的士兵不屑的说到。
“你们……”女子闻声寻去,仔细端望了下周身,眼眸中才渐渐透出一股愧疚。
“抱歉……我本意并不是……”
话音未落便被另一名士兵打断。
“校尉,你先休息吧,无论如何,这趟我们都得押送这群老人出来,只不过……现在换了方式罢了,结果都一样……”
开口的这位便是刚刚阻止继续争吵的士兵。
见到同伴这样说,那名态度稍差的士兵也不在多说什么,自顾自的扶着长枪走着。
时间一晃便临近午时——
顶头的烈日开始变得焦灼。
整片原野之下没有一处树荫可供蔽日,几名士兵也纷纷露出颓势,马车上的几人也都尽显疲态……
“放我们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