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什么都感受不到。”
苏洄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我其实不太擅长表达。如果你期待能有多么浪漫的表白,我可能……会让你失望。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让你清楚地明白我对你的感觉。”
宁一宵很认真,“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很唐突,本来你身体不舒服也都是因为我,但我下定决心的事,总是想争取一下。你拒绝也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
他还没说完,苏洄便抱住了他,脸埋在他肩头,不自觉因激动而散发出香甜的信息素。
“我不想拒绝。”苏洄闷声闷气地开了口。
宁一宵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有些惊讶,“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交往?”
苏洄点点头,语气像小孩子。
“嗯,我很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早一点。”
宁一宵对此并不完全相信,但这都不是重点,他第一次感觉到难以抑制的快乐,忍不住回抱了苏洄,很珍惜。
苏洄伏在他肩头,听宁一宵说了许多,他第一次听他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这么多,明明没有一句动听的情话,可他却在听到“不会后悔的关系”时,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这一刻他想到自己的病。
如果他们之间一定存在一个后悔的人,也不会是自己。
离开的时候,宁一宵又看了一眼验孕单,折起来放在口袋里。
“检查的时候你很害怕吧?我什么都没准备,还让我乱来了。”
苏洄垂下头。
都是他要求的。
他小声嘀咕,“其实也没有很害怕。”
“明明都吓得吃药了。”宁一宵声音很轻,“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会带着药。”
苏洄听不明白。
“什么药?”
宁一宵也愣了愣,“早上出门之前……”
苏洄忽然间反应过来。
“那不是那种药。”他的嗓子有些干涩,顿了顿,心绪挣扎。
躁期令他产生很大的勇气,是平时所没有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隐瞒,真诚才能维系感情。
但他很怕得到不久的转瞬即逝。
宁一宵察觉到他不想说,笑了笑,“没事,不要紧张。”
他特意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安抚苏洄的心情。
起了阵风,冷杉的味道飘很远。
苏洄停下脚步,留在原地。
“宁一宵,我有双相情感障碍。”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将这件最难以启齿的事主动坦白。
宁一宵转过身,重复了一遍,“双相?”
苏洄点点头,“也叫躁郁症,是一种精神病。”他脑子很乱,语速又快,解释了一大堆,又觉得宁一宵大概率没听懂,不禁有些自暴自弃,“就……你要是接受不了,刚刚那些,我都可以当没听过。”
宁一宵沉默了片刻,但每一秒都令苏洄感到煎熬。
他甚至想转身逃跑,就像他在彩超室那样。
但宁一宵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腕,“我大概懂了。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我会认真查资料,尽量做得更好一点。”
苏洄皱了皱眉。
“是我有病,不是你有病。”
宁一宵笑了,“但是我要照顾你,当然要仔细一点。”
苏洄鼻尖酸涩,撇过脸,“宁一宵,你脑子和一般人不一样。”
“和你一样就好了。”宁一宵声音带着笑意。
苏洄从没想过,原来坦白病情收获的并不全是逃离和非议,也不是同情,他很难给宁一宵的反应下定义。
想来想去,只有喜欢和爱最合适。
他觉得宁一宵把这种病想得太天真太简单,但偏偏他自己也是个天真的人,觉得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他们够坚定,都可以度过。
“我想好了。”
回程的路上,苏洄说,“我要继续假装Beta。”
“怎么假装?”
苏洄的语气很天真,“每天贴着抑制贴就好了,这样平时就不会露出信息素,遇上特殊时期,你就给我临时标记嘛,这样应该能瞒过去。”
他抱住宁一宵的手臂,“我不想搬出去住,能不能不分开啊。”
宁一宵望着他,不自觉就点了头。
他不喜欢分开这个词。
“那你家人那边怎么办?他们总会知道的。”
“他们?”苏洄顿了顿,“他们对我没那么上心,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分化了。”
“为什么?”
苏洄垂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被外公知道自己分化成Omega而不是Alpha,免不了又是失望,而且他一定会挑所谓他觉得家世好的Alpha和他相亲,想想就觉得窒息。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苏洄仰着脸对他笑,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
他的后颈还包扎着纱布,没办法就这样进学校。宁一宵只好替他去药店买抑制贴。
“要最贵的那种,不容易过敏的。”
这样一张抑制贴,抵得过宁一宵好几只低廉的Alpha抑制剂,可他付款时却不假思索。
出来的时候,苏洄正靠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