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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自由得像风,本身也不会属于任何人,自然可以被任何人拥有。
他们都陷入彼此所不知晓的怪圈里,日复一日,成为对方深夜难眠的原因。
直到苏洄又一次无征兆地陷入郁期,不得不躲回家里,住院、治疗,一切都常规到不能再常规,他应该早就习惯。
可躺在病房的苏洄却总是出现幻觉,幻想旁边有一张床,床上是他所熟悉的背影。
中途他们对苏洄进行了检查,但很多检查因他的状态不佳而没完成,譬如性别分化的检查。
反正每次结果都一样,做不做并不重要,也没人在乎,他的家人早就放弃。
医生也别无他法,只是嘱咐他,如果感觉不对,要立刻告诉他们。
苏洄没感觉有不对,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何况是虚无缥缈的信息素。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郁期结束,他和宁一宵也失联了将近一个月,等到苏洄终于能面对手机和社交软件时,打开和宁一宵的对话框,才发现其实他发过来的信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不免有些失望。
或许辅导员向他解释了,又或许宁一宵其实也并不在意。
这样的念头徘徊在苏洄的脑海,令明明身处躁期的他也产生了低落情绪,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返回了学校,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苏洄突然很想快一点回去,于是加快脚步,跑得很快很快,上楼梯几乎不停歇,就这样跑回了他们的宿舍,刷开门。
房间里很安静,感觉宁一宵并不在,窗帘被拉着,屋子里很黑,苏洄抬手打开了灯。
下一秒他便愣住。
宁一宵那张总是整洁到没有丝毫褶皱的床上,堆满了他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包围起来,就像是一个巢穴。
苏洄看向自己的衣柜,里面都被清空了。
发生了什么?
苏洄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走过去,发现那堆衣服的最中间放着的是新生报道时穿的那件。
衣服的上面还放着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巾。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正不知所措时,门锁滴的一声响起。苏洄无处可躲,离开了床边,自乱阵脚,竟不自觉走到了门口。
门被拉开,他正面对上打算进来的宁一宵。
宁一宵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帽子和黑色口罩,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很不舒服。
和苏洄对上视线的瞬间,他明显慌了。
这是苏洄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事、很怕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你怎么回来了?”
苏洄隐隐发现他的口罩下有什么,于是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
宁一宵戴了止咬器。
苏洄愣了愣,低头又瞥见宁一宵手里提着的透明购物袋,里面似乎是抑制剂。
“宁一宵,你是不是……进入易感期了?”
“我……”
宁一宵看到自己的床,说不出话,喉结上下滚了滚。
苏洄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先进来,自己关上了门。
“没事吧?”他有些担心。
虽然自己不是Alpha,但身边有Alpha家人,多少知道一些。在易感期来临的时候,Alpha通常会变得格外敏感、情绪化,十分需要Omega的抚慰。
严重时,他们甚至会用带有Omega信息素的衣物来筑巢,以求安抚。
尽管苏洄并不清楚,宁一宵为什么会用他的衣服筑巢。
他甚至没有信息素。
宁一宵一言不发,低垂着头,像是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话。他很难受,额头上还沁了薄汗。
从他拿起苏洄的第一件衣服,试图闻他的味道自我平复时,就知道事情的发展正在一点点失去他的控制,可他还是没有停,换了一件又一件,像是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明明什么都闻不到。
为什么什么都闻不到。
不自觉地,他便打开了他的衣柜,用苏洄所有的衣服筑了巢,根本没料到消失这么久的苏洄会突然回来,又刚好发现这一切。
简直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了。
“苏洄,我……”
“你现在很难受吧?”苏洄抬手,碰了碰宁一宵的额头,替他摘下帽子,“出了好多汗。”
他有些不忍心看到宁一宵戴止咬器,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可怜的小狗。
“反正宿舍没有别人,这个要不要取下来?”苏洄试探性地询问,声音很轻。
宁一宵没同意也没反对,像是默认,苏洄便擅自做了决定,伸手替他摘了下来。
“戴着止咬器肯定很不舒服。”
他应该是怕自己去到公共场合,会没办法控制,才不得已这样。
怎么会这么难受呢?要怎么办才好。
“宁一宵,我没有信息素,但是……”苏洄很心疼,鼓起勇气试着问,“如果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对你有安抚的作用,我可以试试帮你。”
宁一宵抬眼,看向他,眼神深沉又脆弱。
“没有信息素是没办法安抚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