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忽然踮起脚,张了唇,以接吻的姿态吸入烟雾,半闭的眼暧昧至极。
这让宁一宵不由得想起过去,他和苏洄在校园的凌霄花之下,用香烟代偿的吻。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了苏洄,也将烟递到他手上。
“抽吧。”
“谢谢。”苏洄的笑容有几分不明显的得意。
明明苏洄最不擅长玩游戏,但宁一宵总输给他。
抽完烟,苏洄掐灭了烟头,突然想起什么,打开了自己的斜挎包,从里面翻找出什么,藏到身后。
“宁一宵,给你看个东西。”
他拉过宁一宵的手,在他手掌心放了一张薄薄的透明片。
宁一宵低头仔细看了看,忽然怔了怔。
是纹身贴,上面是一串手写英文,苏洄的字迹——See you around.
不仅如此,末尾还画了一只手绘蝴蝶。
“这是我找人定做的,打样了好几次才满意,今天终于收到最后一版了,感觉很不错,你试试?”
宁一宵笑了,“你是真的把我当小孩。”
“我不想让你疼嘛。”苏洄小声说,“舍不得。”
他想试试,用包里剩下的一点瓶装水沾湿了宁一宵的锁骨,将纹身贴贴在上面,很快,上面的字样便转印到皮肤上。
“真的很好看。”他仔细观赏了片刻,拍下来给宁一宵看。
“这能维持多久?”宁一宵问。
“一周以上肯定没问题。”
“太短了。”
苏洄抱着他,“没关系,我可以做很多很多,够你用一辈子那么多。”
“一辈子”这个词总会令宁一宵的心为之一动。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捏了捏苏洄的脸颊,捧着他的脸,目光从湿润的双眼滑落到他的唇角,于是低头很珍惜地吻了他。
两人在秋风里接了一个湿润悠长的吻。
如果要宁一宵对人生中经历过的痛依次排序,纹身的痛感其实根本排不上号。但苏洄却对此无比郑重,仿佛不愿他再受任何一点痛楚。
但明明他自己的纹身,都是躲在洗手间里自己给自己刺的。
那时候的苏洄刚刚失去对他而已极为重要的亲人,又有多痛呢。
宁一宵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很笨。
移开后,他很认真说,“谢谢。”
苏洄却很没逻辑地回答,“我也喜欢你。”
酒还没完全醒,苏洄却有些犯困,宁一宵坐到清吧门口摆放的长椅上,苏洄便习惯性地跨坐到他腿上,脸埋进他温热的锁骨处。
他们的体型差总是能够完美无缺地用这样的姿势相嵌合,苏洄可以完全放松。
“我想眯一会儿。”他蹭了蹭宁一宵的侧颈。
宁一宵轻笑了一声,亲了亲苏洄的头顶,“醒骨真人也醒不了小猫咪的骨。”
苏洄也闷闷地笑了,手臂环住宁一宵的腰,“没让你用成语造句。”
隔着街道,宁一宵隐约发现有人看他们,甚至拿起手机拍照,但他也不太在意,也不想打断苏洄的美梦,只是把披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上提了提,遮住苏洄的头,手臂绕到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睡吧。”
任他抱着睡了二十分钟,贝拉她们也出来,打算回家。
宁一宵并没有叫醒苏洄,而是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了起来,来到停在路边的车前,把树袋熊转移到车内。
“你们好像被拍到了。”景明坐在副驾驶,声音很轻,“这次可和我没关系。”
他手指滑了滑,看到烟吻那张,久经情场的老手都愣了一愣,忍不住存图发给了贝拉。
“不知道还以为你俩跟这儿拍电影呢,得,这帮小姑娘又有的嗑了。”
“小声点。”
景明立刻回头,瞥了一眼靠在宁一宵肩头的苏洄。
“Ok, ok.”
苏洄半梦半醒,迷迷糊糊抓住宁一宵的袖子,喃喃念了一句,“小狗……”
“小狗?”景明又一次扭头,转过来盯了盯苏洄,而后看向宁一宵,“叫谁?”
宁一宵佯装不知,看向车窗外,“叫雪糕。”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Shut up.”宁一宵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