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叫自己。
苏洄眉头蹙了蹙,手也顿住,望向宁一宵的眼神很稚气。
“可怜小猫。”宁一宵又重复了一遍,很珍惜地吻了吻苏洄的额头。
苏洄不觉得自己可怜,他觉得他很幸运。
擦好了宁一宵脸上的妆,苏洄压住内心的不舍,催促他,“你快走吧,快点回电话,不要耽误了。”
“好,等我处理完,带你去湾区看看。”宁一宵牵起他的手吻了吻,然后先行离开。
苏洄看着他开门离开,心中怅然若失。
面对宁一宵,他很想立刻同意,但又觉得这样的确不太负责。尽管在心里,自己从没有忘记过他,一天也没有,可现实是现实,幻觉是幻觉,他要承担起责任,要认认真真考虑他们的未来。
离开吸烟室,苏洄遇到正在找他的摄影助理,于是跟着他去往棚内,拍完了最后一组。
贝拉不在,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宁一宵走的时候把贝拉也带出去了,说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工作结束,克洛伊问他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就当庆祝,苏洄拒绝了,他脑子很乱,也很累,想回去整理思绪。
“去喝点酒吧?”景明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
苏洄自从上次被宁一宵打电话数落,这段时间一直是滴酒不沾,听到酒字就摇头。
“我不去了。”
“那我送你回去?”景明又问。
苏洄见景明搂着一位漂亮的女模,觉得自己不应该坏他的事,于是摇头,“没事,我自己回去好了。”
克洛伊收拾了机器,主动说,“我送吧,正好顺路。”
于是苏洄搭了克洛伊的顺风车,在心里默念一定要快点考驾照。
“贝拉和Shaw出去是谈合作吗?”苏洄在车上随口聊起。
“算是吧,不过他们的合作都不太正常。”克洛伊降下车窗,笑着调侃。
“什么意思?”
克洛伊看了一眼后视镜,“他们之间不是假订婚?一个想分家产,一个想拿投资,现在也都实现了。刚刚Shaw去贝拉的办公室,我正好在里面,听了一耳朵,他说,与其留着假订婚这个隐形炸·弹,等老琼斯发落,还不如他们自己再利用一次,顺便正大光明地解除不存在的婚约。”
苏洄不清楚宁一宵的具体操作,但既然他已经想好,一定也有了可行的方案。
“Shaw做事真的挺大胆的,很敢做,而且心思也很细。”
听到这个评价,苏洄很认可,“因为他很聪明,而且吃过很多苦,要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克洛伊点点头,“确实,他好像从来不做多余的事,只做对自己有利的决定。”
苏洄对这一点是持怀疑态度的。
所有人都觉得宁一宵是精明强干的利己主义者,认为他只在乎利益,但苏洄知道,其实他内心很温柔、很包容,对自己永远是无私的。
“其实他追求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这样。”苏洄很少见地辩驳,还不是为了自己,“他只是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意义。”
以此来对抗人生的虚无。
回到家中,苏洄洗了澡,出来喂雪糕,也抱着他窝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宁一宵说的一切。
曼哈顿的夜景很美,很像是六年前他们迷失在这里的那个夜晚。
苏洄第一次尝试面对过去,也试着从六年前走出来。他很希望宁一宵也可以对自己坦白一切,把过去独自吃过的苦都告诉他,不想让他闷在心里,无处消解。
正发着呆,苏洄的手机忽然响起,他以为是宁一宵,很快便起身去拿,解锁才发现是陌生号码。
接通后,苏洄的心坠落谷底,是医院打来的,通知他外婆因并发症再次病危,需要进icu观察。
苏洄什么都顾不上,给雪糕倒了足够多的粮,换了衣服连夜赶去医院。
以防万一,他在出租车上给宁一宵发去一条消息。
[苏洄:我外婆情况又变差了,但应该没什么事,我已经去医院了,你别来,安心处理你工作上的事吧。]
[苏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逃跑的。]
宁一宵一开始并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他太忙,离开贝拉工作室便上了车,和营销部开了个简短的电话会议,重新整理出方案给董事会和投资人。
贝拉也同意了他的方案,谈好所有条件。
“我了解我爸,他肯定愿意为这件事买单。”贝拉说。
宁一宵问,“你不怕他翻脸,要把你赶出家门?”
“他不会的,顶多生几天气,我气他还少吗?何况还有我妈扛着呢,他不敢不理我。”贝拉只叮嘱,“反正我要的你必须帮我办到,互利互惠。”
宁一宵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氛围,也不予置喙,反正她同意了,就按计划推进。
几个投资人轮番施压,电话接了一通又一通,等到天差不多快亮的时候,宁一宵处理得差不多,也暂时稳定了合作方,但卡尔突然告知了他另一件事。
“Shaw,你上次让我找的丹妮,好像找到了。”
宁一宵的思绪跳转到几天前,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