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青道长的述说,天师府众人的脸色,愈加冰冷。
尤其是听到,永安天师和隐世宗门有关后,气氛更是冷冽到了极致。
“永安,你,作何解释?”
岳子凡转身,冷冷盯向永安天师。
永安天师已经从先前的慌张,重新冷静下来,面对质问,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自嘲一笑:“四十年前,第一次清剿行动中,我和永真师兄奉大天师之令,攻打天元宗。”
“那一战,我们身陷重围,是永真师兄神魂自爆,以自己性命助我逃生,我虽然逃生,但也深受重伤,修为突破无望。”
永安天师抬眸,神色有些狰狞:“当时,张文渊明明可以过来相救,但他没有,反而去天南海域庇护渔民,难道我等化神境修士,还比不上那些渔民?”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永真师兄的死亡,我不甘心自己终生无法突破,我付出这么多代价,凭什么不能获得相对应的回报?”
永安天师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
话落。
“放肆!”
姜龙武浓眉一挑,眼眸中闪烁寒芒,手劲猛然拍下,犹如天雷炸响,威势浩荡。
身为体修第一人,军部大元帅,这一掌之威无比恐怖。
轰隆!
嘭!
永安天师的肉身体魄轰然炸裂,一位化神中期的强者,就这么随意被轰成碎渣,血沫纷飞,被狂烈气劲蒸发。
只留下一道残魂,被姜龙武钳在手心。
天师府等人见到这一幕,心神一凛。
“狗东西,这等叛逆之言,当诛!”
“我辈修士,以维护华夏稳定为己任,你可以懦弱,大不了别参与其中就行,当日明明是你主动申请出战,想要获得世人敬畏,又何来今日之言?”
“军部从不强迫你们出战,可主动出站者,尽皆要服从命令。”
“战时军令如山,别说你天师府,就算是紫禁城那几位,也要听从军部调配!”
姜龙武怒发冲冠,狂烈气息呼啸天地间,霸道决然,气息威压全场犹如狂神降临。
他虎目中烈火沸腾,语气冰冷。
“你觉得自己受了伤就委屈?就想要收刮世俗钱财?想要和敌人勾结?”
“我军部死伤数十万,上百万,那些将士可曾有过半点怨言?第一次清剿行动中,镇西军将主翟荣蔚,率领麾下军团独战八大宗门,全军覆灭,只为守护身后防线,整个镇西军无一人反悔!”
“三十年前,北境邪魔作祟,将主蒙孟辉陷入围攻,为了不被俘获,百战而殆,蒙家上下无一人怨言,蒙家子弟接二连三参军,至今死伤超过三十名嫡系血亲!”
“还有你天师府,当年符箓天师张乾,一人布下天地大阵阻拦十名顶级强者,道韵破碎,神魂枯竭,就算伤病折磨的最后一刻,他也在孜孜不倦的修补军部阵法,丝毫不悔!”
姜龙武浑厚的嗓音传递开来。
声声如雷。
撼动九天。
“这些人,都和你一样是主动出战,主动为华夏大业洒热血,他们,可曾有过不甘心?可曾有过怨恨?”
“凭什么就你永安有资格不甘心,你说啊!”
姜龙武猛然质问,暴喝声化作九天神雷轰然炸裂,不仅整个龙虎山,包括周围绵延数百座山脉,都在声浪中颤动。
神威天降!
霸烈无双!
“……”
永安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蠕动了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道心不稳,被邪祟迷惑道心生魔。”
“当年张文渊镇守天南海域,异国舰队集结,东南亚各路邪修汇聚,挟持华夏渔民试图制造恐慌,当日若天南有失,整个华夏天南都将陷入危机当中,数万万同胞危在旦夕。”
“别说是你,就算是我面临生死重围,张文渊也决不能过来相救!”
姜龙武虎目中煞气爆涌。
天地间,气息轰鸣,经久不息。
岳子凡也是长叹出声,他缓缓走了过来,翻手间,手心里出现一柄断裂的桃木飞剑。
这柄断剑,已无半点灵韵。
“永安,这柄飞剑便是你师兄永真的本命法器,至死,他都毫无怨言,他的遗言中也没有丝毫怨恨,而是交代天师府斩妖除魔为天职。”
“永真的徒弟张道明,也就是你的师侄,继承师命,加入军部镇西军已有三十余年,他也未曾有过怨言。”
“为何偏偏是你不甘心?”
岳子凡语气幽冷下来:“正如大元帅所说,那么多为国为民战死之人,他们都没有怨言,永真拼死自爆救下你,他都毫无怨言,为何你有?”
“想来,永真在九泉之下,也定会后悔当年救下你这个白眼狼。”
“……”
永安浑身一震,残魂动荡剧烈,甚至这缕残魂的气息变得极为狂暴,眼看就要炸裂的时候——
“想自爆?门都没有!”
姜龙武目光如炬,单手猛然一握。
嘭!
以他为中心,方圆千米内,虚空禁锢,灵力瞬间被蒸发犹如真空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