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嘴唇微抿,满脸无奈地笑。
许是日子太过舒心,又或是这种气养人,裴宁的模样这两年反而年轻了些,尤其是一双眼睛,星眼婉转,整个人瞧着比之过去还要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哪里是这样,我晚上不是回去了么?”
周瑾摇摇头:“我整日里,不是要上朝,就是孤孤单单地批折子,这日子,竟然还比不得你一个女子。”
裴宁实在忍不住,终于笑了,轻轻抚着他的脸,这两年他因为身上的伤,折腾的老了一些,鬓边竟然有了些许白发。
“好了,我知道您牺牲颇多,那就请皇上今日参加我们的晚宴,可好?”
周瑾满脸惊讶,“还有晚宴?”
他心里确实有些愤愤不平了,这皇帝做得还不如皇后有滋味,实在无趣。
裴宁拉着他到身边坐下,“嗯,是芊芊他们和六部的官吏们合作的,义馆有六部的帮忙,顺利的不是一星半点,还要多谢皇上恩赐,如今百姓和乐,都是您治国有方。”
她语调温软,说起来缓慢又有力量,叫人听了便觉舒畅。
周瑾不是一般人,虽然听的面上有了笑,却还是摇头,轻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义馆有如今模样,都是你这许多年一点一点得来的心血。”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两年他的身子不好,那道伤虽说治好了,可也令他元气大损,周珏年纪小,裴宁助他良多。
“很不容易,辛苦你了。”
周瑾一偏头,又看到她头顶那一小缕白发,不由心头微酸,当初她太过担心自己,生生熬了几日,年纪轻轻便熬出了白发。
好在这两年白发没有增多,都长在了他的头上,也算安慰。
裴宁缓缓靠在他肩头,笑道:“不辛苦,每次看到百姓笑着从街头走过,我就知道我们做得没有错,这就很好了,当然,也要谢谢阿愿,这些年投下的银钱,实在是太多了。”
周瑾想到顾之恒那夫妻俩,摇了摇头:“那两口子现在是钻进钱眼里了,到处跑个不停,玉京也不回,俸禄也不要,侯位大概也不想要了,儿子大概也不要了。”
顾明睿倒是回来了,因为要科考,隋卞就把他就送到隋卞身边教养了,夫妻俩是半点不担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带着女儿满世界乱跑。
裴宁笑的不行,“你是嫉妒人家夫妻俩过的快活吧,自己只能每天无聊的批折子,别人却在外头领略你的江山风光,而且人家又不缺你给的那点俸禄,阿愿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也不止了。”
“谁嫉妒他们呀,笑话。”周瑾死鸭子嘴硬得很,坚决不承认。
周珏算着时间,感觉爹娘黏糊的差不多了,便牵着小鱼在外头请安,“娘,您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裴宁又倒了一杯酸梅汤,准备给周珏喝,“快进来吧。”
周珏一进来就无奈道:“娘,这月饼送不出去也不用打着我的旗号吧?”
“你的旗号?”裴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便笑了,“不过是大家当时的一句玩笑话,谁知道还真传出去了,看来今年这月饼大概是不够了。”
她笑着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满眼欣慰。
小鱼拍着手,笑的古灵精怪,“好咯,好咯,我要有嫂嫂咯,哥哥要有媳妇儿咯。”
周珏满脸通红,伸手想抓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笑声直入云霄。
……
此时远在云州的隋愿接到一封信,她满脸焦急,“不好,爹爹生病了,咱们要回去。”
顾之恒闻言也有些着急,接过信一看,果真是隋卞的笔迹。
夫妻俩才刚回到白云村没两天,信就送过来了,也是恰好。
他当机立断,“行,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去。”
正在这时,一个高挑纤细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一身箭袖红衣,头发高束,不施脂粉,行走间颇为潇洒,飒飒自如。
顾明静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娘,外公怎么了?”
隋愿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外公病了,我们要回玉京,明静,你该收收心收收性子了,玉京可不是这些小地方,能任你胡来,记住不许闯祸。”
顾明静点头,这两年她随着爹娘走了不少地方,性子沉稳了不少,再不是从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了。
“知道了,娘,您放心,我保证不打架。”她双手合拢,十指捏的咔吧咔吧的响。
隋愿十分无奈,这两年过的是快活,可她也很想儿子明睿,母子分别这么久,也不知道他瘦了没?
为了不让明静回玉京,两人干脆带着女儿游玩,如今终于要结束这种日子了,还挺舍不得。
隋愿还是对明静的婚事依旧头疼的很。
她不乏担忧的看向顾之恒:“你说,咱们回去,今上不会就要赐婚吧?周珏那小狐狸可是到现在都没选到太子妃,这不是摆明了就要明静吗?”
顾之恒对这事倒是挺有信心,不住的安慰:“你放心,咱们俩没有答应,今上跟皇后是不会乱点鸳鸯的。”
“这倒也是。”隋愿拧着眉应道,“毕竟咱们家跟帝后牵扯颇多,关系不一般,双方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