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说是怕被毒死,今日站在今上的国土之上,怎么不说这种话了?”
舒云怒目圆瞪,“君要我死,我自然遵从,我既是拜了,便愿意站出来,那弑帝之人心狠手辣,素有疯狗之名,从前斩杀我多少大周百姓?屠戮了我大周多少将士?”
他转身看向百官,“诸君难道将来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你们难道不胆寒吗?若是将来还要指婚,你们女儿敢嫁吗?”
百官当中,当日有不少见过那个场面的,那样精准又饱含杀意的一刀,令所有人回忆起来,也不禁满身鸡皮疙瘩。
那是他们的君王,那样的死法,旷古未有。
“皇上,弑帝之人不能留。”
“皇上,臣绝不与弑帝之人为伍。”
“绝不与弑帝之人为伍……”
顾之恒恨得牙痒痒,这些人说得越多他就越发地难过,那种好似从灵魂里头冒出来的酸楚与委屈,他甚至能感同身受,就好像是他动的手,那些话他也经历过。
即便是压了这么久,朝堂包括大周各处,无数的折子如同雪花般飞向玉京,还有不知真相的百姓也开始呼喊,目的只有一个。
要顾庭山死。
昨天在登基大典上,隋愿见到被抓走的那些夫人,便是因为丈夫在大典举行的时候与顾庭山发起冲突,冲撞了大典,周瑾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下了大狱。
似乎只要顾庭山死了,这一场持续了多年的战争立刻就能抚平伤痛,百官便愿意臣服。
他们将所有不敢反抗的懦弱全都推在一个人身上,试图从中安慰自己,当初自己不反抗,是因为敌方有这样的一个人。
疯狗啊,谁不怕?
顾之恒满心愤怒,站了出来,“皇上,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诸位大人手中,若是细查一查,谁手中没有人命?”
他身量高挑,几乎是俯视着这些人,神情冷肃。
“庭山不过是与舒云大将军的幼子对上,被庭山一刀斩于马下,才这般死死咬着,真是叫我不齿,成王败寇,这种道理将军竟然不懂?”
舒云被他挑破了心思,恼羞成怒,“竖子敢尔?”
顾之恒丝毫不退,神情愈发冷厉。
“我乃是皇上亲封的宁安侯兼三品指挥使,舒云,我尊称您一句,你就忘记自己是何身份了么?按道理,你该向本官行礼。”
王韬和赵智也站了出来,半是劝诫半是讥讽,“战场之事,谁手中的刀都没有眼睛,大将军实在过于意气用事。”
舒云被气得喉间一甜,花白的头发似乎越发苍白,不过他今日就没想过留性命,周瑾已经站稳脚跟,他自然反抗不了,可他要为儿子报仇,也要为先帝正名。
“周瑾,今日我必践诺,你要我死,我绝不多说,可我依旧只有一句,弑帝之人决不可留。”
顾之恒看着他朝盘龙柱子撞去,伸手想去拦却迟了一步,登时血溅当场,甚至还有红红白白的脑浆迸出。
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完了。
周瑾也被舒云这模样震惊了,舒云在战场都没有这么刚烈,他今日确实是想用舒云来开刀,这玉京,他势必要清理的。
百官见状,就更是如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装不下去了。
周瑾立刻吩咐身边的太监,“来人,抬出去,将整个大殿擦洗一遍。”
很快大殿中又恢复了整洁,可所有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人神情呆滞,有人恐惧不已,也有人咬牙切齿,更有人开始商讨死谏的可能性。
顾之恒听到周瑾说退朝,他死死的盯着那片已经没了血迹的地方,不愿离开。
王韬和赵智两人面面相觑,拼命将他拉了出来。
这件事传得极快,玉京很快就传遍了。
隋愿此时正和几位姐妹说话,如同上辈子那样,为了自己能在夫家过得好些,便是三姐姐都对她有些奉承。
隋竹笑道:“妹妹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姐姐真替你高兴。”
“苦尽甘来?”隋愿摇了摇头,“我也没吃苦,一直都过得很好。”
五妹妹隋云满眼羡慕,没想到当初嫁到山沟沟里的四姐姐,竟有这般造化。
“是,四姐姐真是好福气,听说四姐夫身边都没有个妾室呢,这乡下人就是好拿捏,不过四姐姐也该为四姐夫多生两个孩子,不然这将来偌大的家业,总要人继承……”
一席话说得隋竹隋青都有些不高兴,一个只有女儿和庶子,一个丈夫纳妾不断。
隋愿听的心里也不耐烦,顾之恒比她那个大肚子相公好看多了,也懒得争辩,便佯装累了要休息。
“我身子不好,就不留姐姐妹妹吃饭了。”
她想着吃了饭,便去找裴宁,如今皇后娘娘的声名可是越发响亮了。
随着周瑾登基后,裴宁的姑母作为太皇太后,自然是能安享晚年。
可她不愿留在皇宫,便自请出宫,在皇家寺庙中带发修行,裴宁便找机会去陪,顺便将宁安那边的义馆牵了过来。
不管玉京百姓如何猜测,可裴宁的声名就是这样起来了,可能只有百姓才懂谁才是真真关心他们的人。
不过饭还未吃完,珠玉就过来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