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节,春风一夜吹绿了所有草地。
顾之恒依旧在思索怎么弄马匹,没奈何北边的马并不充足,定北王受封平州,三州面积不算大,所以兵力不比镇南王,手中领着十二万人马,与朝廷的人马也有隔阂,如今已是捉襟见肘。
他也知道要求不了马匹,但还是很渴望能拥有那些跑起来快如风的马儿,他一个人在马上冲将起来,几乎无人能敌,若是他能拥有一整支精骑,恐怕打得更畅快。
那些金赤人骑上战马,来去就像一阵风掠过,两方交战,经常是还未开正式开打,金赤人已经偷袭回头了,这还是金赤人不多,一旦大军到来,怕是压根抵挡不住。
王韬拍拍他的肩,“别太担心,金赤是个建立在马上的国家,战马并非是如你所想那么好养的。”
顾之恒却忧心忡忡,望向一望无际的平原,“二十来年的平和,他们定然也休养好生息,你没有上战场,金赤人勇猛的叫人害怕,与成越简直完全不一样。”
王韬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如今顾之恒在军中的地位不低,他说的话,连世子都会听进去。
“你的意思是?”
顾之恒眉头紧拧,“听说金赤每岁到了冬日便会难熬,大雪漫天,牲畜连草都难吃一口,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会时不时来大周打秋风,可咱们来后,并未见识过这种事,我还特意问过定北王世子,他说这种事这些年偶有发生,但不常有,可极少能形成规模攻打过来,多数部族都是在草原里为了草场而内斗。”
王韬神色一凝,细细思索,半晌才开口,“你的意思是,金赤人不是从前被我们大败的金赤人,他们或许已经改变了。”
话虽拗口,但顾之恒听懂了。
顾之恒回想起隋愿问他战争影响的因素,自顾自道:“影响一场战争,有很多因素在里头,天气、粮草、兵马,很多都是关键,我只是觉得,仗不是这么打的,金赤人肯定不是傻子,这样打,双方都耗不起。”
王韬听完顾之恒的话,怔了好半天,嘴里嘟囔着神神叨叨的就回去了。
顾之恒看他缩着脑袋往回走,不知在想什么,便问了一句,“王韬,你帮我问问世子,想想办法,能不能弄些战马呀?”
他没有得到王韬的回答,不过也没有气馁,虽说战马是挺好,可没有,这仗一样要打,命很要紧。
看着天色渐晚,夕阳也只剩最后一点余晖,一望无际的平原在落日余晖下,看起来格外美丽,一切都好似渡了层金粉。
顾之恒挺喜欢这个地方,他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若是以后有时间带阿愿来看看就好了,她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若是见到这美景,肯定会高兴。
他想的正入神,忽然一队人马回来了,□□的马儿一个个都极为神俊,喷着响鼻,踢踏有力。
有人在喊:“顾小旗,顾小旗……”
顾之恒一愣,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他了。
不过,另一个青年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