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往日在珏儿眼里,母亲就是个整日待在家里伤怀的可怜女人,如今他还跟我说,我越变越好了。”
隋愿看着裴宁,陡然想起顾青青和玛瑙,简直异曲同工,她们每个人都是为了心中的目标而前行。
她心有触动,忽然懂了昨日顾青青那番话的含义,“裴姐姐,那些赏赐我也不留了,一起送到护宁寺里去,能帮助一些人,我也开心。”
裴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别这样,该你拿着的,你就拿着,不用非要和我一样的。”
隋愿摇摇头,和她说了自己和顾之恒贴补将士家眷的事儿,她学着青青说话,“想到那些人能受到自己的帮助,赚钱才能更有劲儿。”
裴宁是知道她的生意的,“听你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
又说起要北去的话,裴宁自然是多有担忧。
隋愿自然是丝毫不惧,“他们不会有事的,裴姐姐……”
天色渐晚,两人说的也是口干舌燥,隋愿喝了碗茶便起身告辞,正好碰到周珏回来。
“隋婶婶,铁锤妹妹也回来了吗?”
隋愿摸摸他的头,“是,等你哪天有空,我带铁锤妹妹过来玩。”
周珏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泥人,“对了,隋婶婶,您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吧。”
隋愿接过来一看,是个圆溜溜的小泥人,不过这次有头发,“好,一定给你带到。”
她和裴宁道别后出了王府,等回到家,发现顾之恒已经回来了,正带着顾明静练剑,顾明睿在一边看的起劲。
她把小泥人给顾明静,两个孩子便凑在一块说着悄悄话。
隋愿打量着顾之恒,他变瘦了以后,人反倒越发精神了,一身利落的骑装,手里握着剑,剑穗还在晃,与上辈子的宁安候越发像了。
“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怎么?要出发了反而没事了?”
顾之恒面上带着笑,将剑收好,“今天世子查了件事,还多亏世子妃。”
原来裴宁那夜说起的那亚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没有领到岁例,周瑾真的放在心上了,一查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好几个贪腐的败类。
镇南王爷都惊动了,自然是要赏罚分明了。
隋愿听着这些话,觉得裴宁当真是心细如发,的的确确当得上那四个字,‘堪为国母’。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的裴宁,在她眼里,皇后娘娘只是个称呼,偶尔是会需要跪拜的对象。
这辈子,她走到裴宁身边,裴宁在她面前越来越鲜活,那些写在纸上,只有礼官才会写出来的,虚无缥缈花里胡哨的词汇,竟然渐渐开始与裴宁贴合起来。
好像,越来越多的事儿开始不一样了,她身边的一切,都在发生着细小又理所当然的变化。
只是从成越乱象开始,然后是北方,最后是封地与玉京的硝烟,这些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虽然缓慢,但都在一点一点地推进了。
她也不可能打断顾之恒的前进步伐,没有什么意义,那些事如滚滚洪流,始终会冲向原来的轨迹,他们只是裹挟其中的小部分人而已。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从中起到一丝作用呢?哪怕是帮助周瑾结束这些乱象,那也是桩大好事。
顾之恒见隋愿手中的筷子不动,关切地问了一句,“阿愿,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隋愿却喃喃道:“顾之恒,战争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顾之恒给她夹了一筷子,不太在意的和她闲聊,“那可太多了,好的将领,精良的武器,勇猛的将士,甚至士气,天气,辎重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隋愿听着都觉得不现实,私自铸造武器是犯法的,将士也不归她选拔,天气她更插不上手了,辎重的话,盐铁肯定是不行——
她突然眼睛一亮,是了,粮食,这个她可以插手啊。
虽然耗费巨大,但只要运用得当,也绝不会亏损的,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
或许,到了某一个时刻,她真的起到作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