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自然是艰难挣扎与混乱不堪,最后的结果,简直不敢想象。
上辈子隋卞大概就是因此身死在那亚,或许他也为这场天灾做过努力,可终究是一场徒劳,最后因为人祸而死。
想到这儿,隋愿对周瑾就有些怒气,连带着对顾之恒也有些怒火。
她闭眼想了想,上辈子顾之恒回宁安后,说是凯旋,还牺牲了不少将士,百姓都是夹道欢迎。
可看着瘦弱的顾之恒,她一度觉得有些怪异,明明出征前那么强壮的一个人,不可能会瘦成那个样子,毕竟从未听说粮草短缺的事儿。
恐怕‘凯旋’这个词,里头有不少名堂,而且那次过后,顾之恒就彻底再也没有回过嘴了,任打任骂,她话说的再难听,他也只是沉默的承受,看来,是心中有愧吧?
隋愿想到这,更是怒火熊熊,可很快又偃旗息鼓。
不说这辈子已经重新来过了,爹爹至少现在还在,她直接迁怒顾之恒也很没道理,他自己尚且身在漩涡危险中,脱身不得,活下来也靠命大,又哪来的力气能管到隋卞呢。
她叹了口气,许多事的确是命运使然,怪不得任何人,她不该胡乱发火,这个脾气也要改改。
隋愿抬头看看天色,时近正午,要吃中饭了。
她赶紧往回赶,明静现在很黏她,只要她喂饭。
果然一进院子,就听到明静的哭声,隋愿稍稍洗漱一下,就往屋子里头跑。
“明静,娘来了,娘在呢。”她接过丫头手里的饭食,笑着道:“下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喂。”
明静眼泪汪汪的,抱着隋愿的腰:“娘,你去哪儿啦?你不能乱跑,会生病的。”
隋愿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又帮她把眼泪擦干。
“好好好,娘不乱跑,娘就是去见了裴婶婶,没有乱跑,你看看哭的像个小花猫似的,我们的小铁锤可不能这样,你可是最厉害的呀。”
明静又嘤嘤哭了一会儿,被安慰了很久,终于乖乖坐好,准备吃饭。
大概是年岁小,心思纯净,心里没有那么多想法,恢复胃口以后,再加上睡眠不错,她精神恢复了不少,手里开始有劲儿了,又攥着心爱的小锤子,一边吃饭一边挥舞。
“娘,我可以把病痛都打走吗?”
隋愿被她的可爱模样弄的心都酥了,笑着抱她,“肯定可以,我们明静啊,是小福星呢,那些病痛都怕你。”
吃完饭后,明静想起来走走,隋愿还要去看爹爹,就让丫头带着她,“明静,就在院子里走走,累了就快点回来休息,不然娘会担心的。”
明静手里的小锤子不停的挥,“娘,我不累,我在帮外公赶走病痛呢。”
隋愿看她活力满满,想着待会儿让大夫再来看看,好彻底放心,便笑着进了隋卞的房间,屋子里飘着一股酸味儿。
她连忙揭开香炉盖子,往里头加了些栀香,“爹,是又吐了么?要不要漱漱口再吃些?”
隋卞笑着摇头,靠在床边,“还不饿,明静是不是好了?我听到她的笑声了。”
隋愿的面色立刻柔和起来,“嗯,明静应该是要大好了,爹,您也要快点好起来,明静可想跟您玩儿了。”
隋卞点头,“对,我也要好起来,明静明睿还等着外公给他们讲故事呢。”
他指了指食盒,“你快,给我把牛骨汤端过来,我喝一些。”
隋愿闻言一愣,随后高兴点头:“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我扶您。”
父女俩去了后院,那里空旷人少。
隋愿把自己和裴宁的话都说了一遍,“爹,您说我们这事这么办可以么?”
隋卞点头:“世子妃的确不错,冷静理智,做事条理分明。”
隋愿拧眉:“没了?”她还等着他夸两句自己呢。
“没了呀。”隋卞诧异回头。
隋愿真的想放手,气哼哼低转过头,不想跟隋卞说话了。
隋卞笑了起来,精神比那几天确实见好,“好了,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生气就噘嘴。”
他无奈地看着隋愿,“我女儿长大了,不只会赚钱,还能为国为民办事,堪为女子表率,为父为你骄傲……”
隋愿闻言也觉得自己好幼稚,不禁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爹爹在一块,她就像个小姑娘。
隋卞看她:“你决定要帮么?”
隋愿点头,这种事无论是情理上道义上,还是从很多方面来说,她必须要帮的,都是功劳啊,更是为隋卞和明静积德,反正她钱多的都花不完。
隋卞很了解她的性子,开口提醒她,“阿愿,纵然你跟世子妃关系好,可你也不要忘记身份,切忌莫要贪心,这个时候就跟在世子妃身后就好,再不济提些建议,千万别自作主张。”
隋愿闻言心头一凛,想起周瑾的心狠手辣,自己从前就是这么提醒顾之恒,现在她和裴宁关系好,但在这个重要时候,也需要分寸感,就像沙场中,将士必须无条件遵从指挥的命令,不然会坏了关系的。
她不禁抿唇,点点头,“是,爹,我记住了。”
三天后,隋愿便收拾出将近两石草药,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