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
她领着垂头丧气的豆豆回家,没一会儿家里就传来了哭喊声。
隋愿领着顾明静回家,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没有心软,只吩咐下去,“把她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让她在院子里站好,我没醒,谁都不许她进屋。”
她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明睿都懒得抱,平生第一次没有洗漱就倒在了榻上,伴着顾明静在院子里的哭喊声,瞬间进入梦乡。
裴宁看着立在远处的周珏,神色冷冷,“跪下,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么?”
周珏瑟瑟发抖的跪好,眼里含泪道:“不该胡乱出主意,不该带着哥哥和妹妹乱跑……”
裴宁见他不说话,“还有呢?”
周珏想了一会儿,瑟缩地摇了摇头,“娘,没有了。”
裴宁这时才拉过他,对着他的屁股狠狠打了起来,“这第一下,是打你带坏了哥哥和妹妹,这第二下,是打你小小年纪乱出主意,这第三下,是打你作为将来的镇南王世子,竟然连事先探查清楚的想法都没有。”
她面色有些难过,“我本以为,将你带离宁安是为你好,你可以自由快乐的成长,可没想到,你竟这么不听话。”
周珏强忍着疼痛,啜泣不停,话语都混乱了。
“娘,对不起,可我真的好想爹爹,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爹爹……为什么铁锤妹妹和豆豆哥哥的爹爹可以回来?爹爹就不能回来,爹爹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裴宁面色一凝,“胡说,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心头却泛着酸楚,她心里清楚,周瑾并不是不要他,是不想与她纠缠太过。
她拉过周珏,“你能认清方向,躲过守卫,想必是做过功课了,可你知不知道,你即便是翻过那座山,也还要走上百里才能找到你爹爹,你知道其间有多少危险么?你什么都不学,怎么能找到他?”
周珏抽泣着擦泪,重新跪好,“娘,我一定好好学,您别生气。”
裴宁气得又打了他几下,终究没忍住,一把抱住了,眼里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
一大早,天边还是鱼肚白的时候,顾之恒起身晨练,恰好碰到玉京新派来的将军秦邵。
秦邵此人从前是定北王下属,此次来到那亚,面上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反倒笑嘻嘻的。
“这就是斩杀成越皇子的顾百户,久仰久仰。”
顾之恒也停下身,拱手道:“属下见过秦将军。”
秦邵笑容满面地打量顾之恒,口中夸道:“顾百户的确是栋梁英才,难怪世子宝贝,之前也一直不得见。”
顾之恒笑着拱手,“之前一直在养伤,秦将军过奖了。”
他如今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算太熟悉,王韬不在,也没人为他说说,不过走前他记得玉京来了旨意,世子很生气来着。
这时赵智走了过来,两人看着秦邵轻松离去的背影,一时无话。
赵智过了好一会才拧眉道:“你说这是干嘛呢?就这么耗着,朝廷也愿意?光是粮草就消耗巨大吧?世子不想打成越那些杂碎了么?”
顾之恒摇头,“不清楚,想必情况不太好,成越是肯定会打的,可能不是最近。”
到了晚饭时候,太阳正西落,王韬竟然出现了,一身的风尘仆仆,到了营地后,埋头径直往世子的营帐走去。
顾之恒正在带人操练,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周瑾见他来了,也没有拦,只是让守卫们站远些,这会儿不许任何人靠近。
王韬进了营帐先是端起世子桌上的水壶仰头猛灌一通,随后一抹嘴巴,还打了个水嗝儿,有气无力道:“世子,已经妥了。”
周瑾闻言眼神一转,看了过来,“父王怎么说?”
王韬拱手,“世子,王爷没有同意您的话,甚至没有与我说几句,其实您心里很清楚,若是不同意今上的旨意,那就是抗旨,这对王爷来说,违逆今上就如同您违逆王爷一样,今上要求推恩及子弟,这确实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再有什么邓维这种人出现。”
今上的旨意一出,大概各方都有些震动,尤其是镇南王,兵马和封地是最多的。
周瑾眉头再次紧锁,冷冷看向王韬,“那你为何说妥了?”
王韬指尖敲了敲书桌,沉闷的响声在帐内回荡,提神醒脑,连顾之恒都看了过去。
他面色坦然,“世子,是您有些心急了,我去一趟宁安,只是为了让您心安,不至于乱下决策。”
“如今封地内忧外患,必定要先把外头隐患消除,何况这个举措也就是表面看起来不好,但实际上至少能安稳十几年,大公子如今本该来前线的,可他一直不得王爷口谕,这就说明了王爷的态度。”
又低声劝解,“如今三位王爷中,最苦恼的,应当是平西王。”
平西王有三个儿子,封地一分再分,大概就永远也聚不起来了,最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没人知道,但也能猜想到。
周瑾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的确心急了,一道旨意罢了,他不该自乱阵脚,只默认了王韬的话。
“父王应当是接到了两位王叔的信了,只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