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子,笑着帮她擦汗,“怎么会抱不动,你就是再大三岁我都抱得动。”
顾明静把嘴瘪了又瘪,又用力吸了吸快要拖到嘴巴的鼻涕,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控诉道:“那你这段时间都不抱我,也不亲我了,是不是你喜欢弟弟不喜欢我了?”
隋愿这才知道裴宁的担忧都不是空穴来风,这段时间是真的冷落了女儿,可顾之恒又不在,这种感觉,即便丫头们照顾的再精心也替代不了,这种感受她最懂了。
她心里酸的发疼,眼眶里的泪都要冲出来了,只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哭。
“明静,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娘喜欢你跟喜欢弟弟是一样的呀,只不过这段时间娘因为生了弟弟,身体不太好,所以忘记抱明静啦。”
隋愿亲亲她稍白了一点的小脸,又给她理理乱糟糟的小髻,“娘跟你道歉好不好,以后娘每天都亲明静抱明静好不好?”
明静跟她一样,是个好哄的,只要达到目的就满足,闻言立刻就笑了,用力点头,“好,那我每天要两个亲亲。”
说着又嘟着嘴朝隋愿索吻,得到回应后,心满意足乖巧的趴在隋愿怀里,总算止住哭了。
晚饭大家就留在裴宁家吃了,好在三个孩子又开开心心玩到了一起,顾明静也恢复了高兴模样。
吃完饭后,隋愿抱着已经睡着的顾明静回家,此时正是金轮西坠,硕大的夕阳将云朵映成了彩霞,天边形似火烧云一般,美不胜收。
她站在门前,望着并不刺眼的橙黄日光,久久没动,心里则是在算着时间,顾之恒应该快要回来了。
……
此时的顾之恒正躺在一个简易的木榻上,旁边还有好几个和他差不多的人,军医正在给他换药,随着纱布慢慢揭开,大块的伤口开始显露出来,身上和腿上,都是刀伤箭伤的痕迹。
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淌血,有的血肉变的发白,看着情况很是不妙,还有肋下一处极深的箭伤,尚能看到一个血洞。
军医将捣好的草药重新敷上,看顾之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里暗赞。
“顾百户千万记住,伤口绝对不能碰水,尽量别再动了,这些草药如今只是应急,等宁安那边将药送过来,这些伤口便能愈合的快一些。”
顾之恒点头:“好,我记住了,劳烦您了。”
随后帘帐一掀,赵智高大雄壮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顾之恒正在穿衣裳,不由朝一边的小兵呵斥:“不知道搭把手啊,没看到不方便吗?”
前线生活过的极糙,他的络腮胡子又长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杀戮,不自觉的满脸凶相,横眉瞪眼的,看着极为吓人。
顾之恒朝他笑笑,劝了一句,“行了,又不是残废了,我还能动呢。”
赵智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替顾之恒把衣裳系好了,“你这伤不好,我心里总是不得劲儿,这次要不是你,我大概也就死在这了。”
顾之恒摇头,面色如常,“咱们还说这话做什么,要不是你扛着我回来,我可能也就永远躺那儿了。”
赵智却想起那天的凶险,感慨了一句,“那天真的是杀红了眼,这山林子钻来钻去,本就气闷,完全忘记你之前说的穷寇莫追了。”
顾之恒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儿,笑着道:“要不是你执意要追,咱们大概也斩不了成越的什么四皇子。”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富贵险中求了,杀一个成越四皇子,恐怕要比在战场上厮杀一年还要值得。
赵智揪了揪胡子,得意大笑起来,“说起来真是解气,成越那些杂碎就跟山老鼠一样,这次狠狠挫了他们锐气,老顾,你这次立了大功,世子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这时候王韬也走了进来,他如今俨然是世子的左膀右臂,不管何事,世子总会在众人讨论过后,再问一问他的意见。
王韬满意的看着顾之恒,“你这次的确是立了大功,秦邵很快就要来了,这次获胜对世子至关重要,还出乎意料斩杀成越皇子,简直让世子一战成名。”
之前的一输再输,王韬代笔写的都是哭诉、示弱、自责的文书,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他写起来也干劲十足,不止将丢弃的城池夺了回来,还斩杀了成越四皇子,实在太让人振奋了。
顾之恒回想那天的惊险,到底是胜利让人兴奋,他黝黑的面庞上也露出了笑意。
只是不知这场战争何时会结束,他当时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满脑子全是隋愿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一边哭还一边骂他。
他明明只想看她笑,可为何总是让她哭,就连想象中的阿愿,都是哭着的。
……
周瑾此时却笑不出来了,明明才打了个扬眉吐气的大胜仗,他的亲卫顾之恒一举斩杀成越四皇子的人头,这个功劳可以大大记上一笔。
可敌人还未退,背后就遭自己人刺了一箭。
他握着手里的信件,手指发白,紧皱的眉头压根松不开,终于没有忍住,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旁边简陋的木质茶碗都蹦了三蹦,水四处泼洒,淅淅沥沥的从粗糙的桌面流到了地上,那封信则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他万万想不到,玉京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