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远远的。
隋愿看到奶娘抱着孩子站在林中,眼眶一下就湿了,心头更是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充盈,她脚下健步如飞,一把扑过去,紧紧抱起顾明静。
“明静,明静,娘来了……”
顾明静帮娘扶起乱了的钗环,情绪平静,又摸摸娘亲的头,奶声奶气,“娘,不哭不哭……”
奶娘也很是害怕,“方才您走后不久,小姐就醒了,隔壁的隔壁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烧得特别快,明明这么潮湿的天气,还好咱们小姐机灵,嚷着出去走路……还安慰另外两个公子呢。”
裴宁和杨氏也接过自己的孩子,都是惊魂未定。
寺里的小沙弥也过来了,看到人都没事,大大松了口气,便连忙将人请到了前院,那边有武师傅会更安全。
裴宁抖着手被赵嬷嬷搀扶着,她回头看了眼一排被烧大半的厢房,这速度太快了,心中惊悸,又看看精神尚好的周珏,满心慌乱。
赵嬷嬷此时低声道:“世子妃,这火起的蹊跷,不对劲。”
裴宁顿时浑身汗毛竖起,满眼恐惧,“你说什么?”
赵嬷嬷见隋愿和杨氏跟了过来,只轻轻点头,便没有说话。
这下子自然没有心思游玩了,隋愿此时只想回家,看到裴宁难以言喻的恐惧模样,心中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轻声宽慰了两句。
寺里怕得罪贵人,连忙送了三枚平安符过来:“这是老住持亲手开光,今日实在抱歉,惊扰了贵人。”
大家心不在焉的接过平安符,平复了下心情,便准备出发下山回家。
裴宁却拦住了两人,轻轻摇头:“已经派人送信给世子,咱们再等一会,有人来接。”
杨氏虽然不解,但也顺从地坐了下来。
隋愿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看着裴宁,眼里露出询问。
裴宁扫了一眼屋子四周的护卫和武师傅,心中稍安,拍拍隋愿的手,没有说话。
隋愿忽然想起周瑾遇刺的事儿,上辈子到这辈子,甚至到出事的前一刻,她都没有仔细的思考过,刺杀周瑾的到底是谁?
上辈子直到周瑾登位,这件事都没有人说过,只是民间多有传言,说是周家子嗣不丰,并非天罚而是人祸。
她浑身一震,那些许许多多细细碎碎的东西开始再次涌入脑中,奶娘说隔壁的隔壁,不就是裴宁和周珏的下榻处?
隋愿忽然明白裴宁的恐惧,心中同情,看来想做皇后娘娘,真的不是一般女子能承受。
她不由紧紧攥着裴宁的手,给予安慰,“裴姐姐,放心,咱们都没事。”
裴宁感激地紧紧回握她,手背发青,紧抿着唇。
又过了一会儿,果然来人了。
隋愿一眼就瞧见队伍中一身黑甲的顾之恒,骑着高头大马气势逼人,强壮有力,这是一种莫名但极为可靠的安全感,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但当着孩子的面,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擦了泪,眼睛一直看着。
怀里的顾明静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自己的亲爹,举着小锤子,气势足足的,丝毫不受方才的影响,朝顾之恒大声喊:“爹爹爹,冲,勇敢……”
顾之恒看到妻女都安然无恙,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朝她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住持面前,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带了几个人便往方才的失火处走。
至于隋愿等三人,便由着顾之恒带来的人给分头护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竟然飘起了细雨,天色依旧阴沉,如同大家的心情。
隋愿心里依旧难安,心口一直在跳,好在顾明静是个没心没肺的,趴在马车里玩木雕,倒也没有再吵闹,反而让隋愿心定了下来。
这件事并没有闹大,不知为何很快就压了下去。
一直到入夜,天色漆黑如墨,白日里下的雨化成雾气,绵绵密密地将宁安都包裹起来。
镇南王府周瑾院中,裴宁陪着周珏多玩耍了一会,等周珏终于累的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异样,才小心走出房间。
赵嬷嬷看着裴宁出来,连忙跟上,“这次的事儿,您要不要跟世子说说?”
裴宁此刻面色坚毅,眼神冰冷,“不能说也要说,这大概就是前头的纷争了,世子不让我掺和,我往日也只做不知,可他们不该扯到我珏儿的身上,他还那么小。”
赵嬷嬷沉思了一会儿,劝慰道:“本来咱们也要找由头的,谁知道这时候就发生了这事,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就是让三个孩子受惊了。”
裴宁叹了口气,“连累杨妹妹和阿愿了,今天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赵嬷嬷说起这个就笑了,“您不知道,您出去后,明静就醒了,闹着要奶娘抱她出去玩儿,就这么一会儿,火就刷的烧起来了,侍卫们赶紧让人都出来,护着咱们一起到了安全地方,好几个在这下榻的贵人孩子都吓哭了,明静胆子不小,还敢安慰咱们小世子和豆豆呢。”
裴宁想起顾明静的可爱模样,不禁也笑了,“阿愿有福气,这个女儿真是小棉袄。”
她再次转头看了眼屋内周珏的小床,抿了抿唇,心中终于下了决定。
周瑾回来时,疲累不已,府中只有零星烛火,但他知道,有一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