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恒压根就不愿住过来,更别提开口帮忙了。
若她是男子,何须如此委屈自己?
她将小脸贴在他心口,濡湿的发丝贴着面颊,有些痒痒,哑声道:“你差事重要,况且那么多伙计帮忙,不用担心。”
顾之恒只觉她好似跟从前不一样了,不再那么需要他,从前在村里,去哪都要拉着他,做什么都需要他,可到了城里,她自己什么都能搞定。
他心里一紧,身下动作不自觉重了起来,只想将她欺负的无力反抗,只能随着他浮沉。
似缠树的藤,再无别枝可倚。
月色溶溶,间或几声鸟鸣,窗牖间总有哭声和喘声,偶有阴云飘过,月儿和羞走。
隋愿已经累得昏睡过去,顾之恒抱着她到湢室清理,又帮她穿上新的寝衣,忙完后才抱着她睡下。
第二天一早,隋愿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好在如今没有公婆哥哥嫂子一大家子烦忧,她趴在被中打了好几个滚,才慢悠悠起身,终于稳定下来,她只觉浑身轻松。
今天就要慢慢收拾家了,这里要住好多年呢,她可得好好布置起来。
还没收拾出头绪,天气已经热了。
五月廿三,隋愿心心念念的柴叔来了,竟然是亲自来宁安,还带着大儿子柴发,并两个账房。
柴叔一看隋愿就打量个不停,半新的舒适杏黄长裙,面色还不错,就是瘦了许多,眼里满是疼惜,“哎哟,小姐,您怎么好像瘦了呢?”
隋愿笑个不停,心里又觉得亲切怀念,从她上辈子出嫁到前一刻,她没再见过这个看着她长大的老人,只有偶尔的书信,直到柴叔死去。
“柴叔,我苦夏呀,这宁安城靠南,五月就开始热了。”她抱着柴叔的手臂撒娇,“您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东西呀?”
柴叔一身利落的宝蓝色湖绸直裰,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带了带了,您最喜欢的迷迭香,还有各色小玩意,哦,对了,还有一些是给姑爷的,收到您的信,我这颗心也算是有安慰了。”
隋愿听着眼眶都红了,父亲不在家,她最常见的就是柴叔,带着自己四处转悠,教她看账本。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隋愿把董云的事儿说了,柴叔也很不解。
“当年三夫人待他不薄的呀,还有那文英,怎么到现在反而不懂事了?”
隋愿却叫他别担心,她自然有法子教训他,不过柴叔得给他留个人手。
“柴叔,您把柴发带来,是不是要给我用的呀?”
柴叔看了眼柴发,示意他出来说话。
柴发也是一身直裰,浓眉大眼,正憨憨笑着,“小姐,我来了肯定就是帮你的,你放心,我一定尽心办事。”
隋愿和柴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闻言很是高兴,“柴叔,您这次可要多待几天,等我准备些土仪您带回去。”
柴叔笑着点头,“好好好,我来的时候,老爷说要回去呢,若是知道您现在过的好,肯定很高兴。”
隋愿闻言红着眼偏头,“哼,他就知道往外跑,哪里关心我。”
柴叔板起脸,小声劝解,“小姐,老爷是最疼爱您的,如今国公府里情况复杂,您离了这漩涡也是好事。”
隋愿这辈子自然懂,当下招呼着给柴叔和柴发接风,办个宴席,还派人去顾之恒当差的地儿送了口信,让他如果有时间,回来一趟。
顾之恒恰好轮换下来,回来时,王韬又跟着了。
王韬这些日子一直在问顾之恒和隋愿的事儿,顾之恒嘴巴极紧,什么都问不出来,只是确定了,顾之恒就是云州下一个小县城里的穷小子,大约是祖上烧高香,娶到了隋愿。
“顾兄,你娘子有没有什么姐妹或是手帕交什么的?”
王韬期待地看向顾之恒,满脸都是我可以我行的这种表情。
顾之恒闻言一怔,他对隋愿身后的一切,其实都不太了解,也没有渠道了解,遂闷声道:“不知道。”
王韬很是失望,“顾兄,我真的很羡慕你呀,我也很想成亲,娶个像你娘子那样的娘子,大概可以少奋斗……”
顾之恒闻言神情冷冷地瞧着他,“你少喝酒或许能早点娶到。”两人已经很熟了,慢慢又觉得脾性还算相投,加之一开始的情谊,便总是聚在一处。
王韬一噎,连连摆手,“罢了罢了,我还是好好努力吧,若是哪一天成了王爷身边器重的人,这一切就都有了。”
顾之恒不置可否,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除了在街上巡逻,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可能晋升也不容易。
他也并不气馁,机会总会有的,他能等。
到了家后,又是一阵寒暄,不过顾之恒为人沉默寡言,倒是一边跟来的王韬反而八面玲珑,舌灿莲花,一场宴席吃的别开生面。
隋愿看着王韬,心头也无奈,这人虽说不三不四有些无赖,可谁让人家是有真本事,顾之恒将来跟他还有许多交集,得罪不得。
饭吃完后,柴叔和隋愿重新坐下说话。
“小姐,从前老爷跟我说过,姑爷看起来少言寡语,其实心中极有主意,您也别急,如今这状况,都是一时的,咱们且看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