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潇洒离去,没有跟她说要去宁安城的事儿,那这辈子会不会说?
会不会带着她一起离开这儿?
年味儿一直持续到初五,家里的年算是拜完了,除了小孩子还沉浸在新年余韵中,大人们都收心准备开始新的一年。
顾之恒首先去找父母说了这件事,顾家二老先是高兴,然后又满脸为难。
“你如今有出息,那肯定是好事,可你媳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分隔两地,你媳妇肯定也不高兴啊?”
顾家老头说的更直接,“你老实说,这次出去见了世面,你不会就要学那些纨绔,要纳妾养野女人吧?”
不说他不同意,隋家也肯定不同意,恐怕亲家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敲断老二的腿。
顾之恒连忙否认,哭笑不得,“爹,你想到哪儿去了?这怎么可能。”
顾家二老闻言总算松了口气,“那你是如何打算?”
顾之恒敛眉,几息后才道:“儿子想先去闯闯,等稳定下来,再接她一起过去,现在带她去,就是叫她跟着受苦。”
他想起隋愿那双玉指纤纤的手,还有嫩的胡茬都受不了的肌肤,再次陷入沉默。
顾家二老叹着气,只说让他们夫妻好好商量,切莫伤了夫妻情分跟和气。
顾之恒过了初七就开始收拾东西,却没有跟隋愿说一起走的事儿。
隋愿心里很不是滋味,上辈子她那样,顾之恒不愿带她她也能理解一下,可这辈子不一样了,顾之恒怎么还不愿带她?
明明昨夜夫妻两还很和谐,顾之恒几乎把所有的力气全都使在她身上了。
她心里不高兴,按照以前的性子,定然是要叫顾之恒知晓的,不管是脸色还是语气还是任何一切,可如今她也学会了应付。
她一面觉得,顾之恒不带她就不带,她不会自己去么?宁安城又不会长腿跑了。
另一面又觉得不甘心,她明明都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结果好像没什么区别。
顾之恒离开的日子已经确定了,过完十五元宵就准备走。
隋愿在饭桌上听他这么说,可自己压根就不知道,面上终于撑不住,落了下来,一桌人慢慢就息了声儿,都这么看着夫妻两。
顾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是不舍的拉着隋愿,“婶婶,你也要跟叔叔一起走吗?那甜甜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婶婶?”
顾飞早就拉着顾之恒撒娇了,说要多骑几天大马。
夫妻两面色都不太好看,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周氏和顾石头都瞧出不对劲了,连忙一人拉一个孩子回了自己的房里,二老也借着吃完饭的借口,下了饭桌。
隋愿一言不发,看人都走了,僵硬的露出一个笑,也准备下桌。
顾之恒就是这时候开口的,面上也有些为难,“你还是留在家里,等那边好些了,我就回来接你。”
隋愿没想到,等到现在也就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真的很难说出口么?为什么之前不说?
在宣布这个消息之前和她说,真的很难么?
隋愿淡淡丢下一句,“随你便吧。”然后就回房了。
两个丫头伺候久了,看她是真的不高兴,也不敢说话。
翡翠等了好半天才敢开口劝,“夫人,姑爷肯定是不想让您受苦,他刚去,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您等等再去情况就好了。”
玛瑙扯了她一下,“姑爷想必有什么苦衷,夫人,咱们在村里住着其实挺舒心的,我们陪您呀。”
隋愿抿唇坐在梳妆镜前,拿起桃木梳细细的梳着长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尚且稚嫩娇媚,眉眼没有一丝愁苦滋味,在乡下过日子,反倒比在玉京舒心。
她此时心里的想法,两个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呢。
其实早就已经想通了,只不过事到临头,居然真的是这般情形,她还是很生气,就好像上辈子他无缘无故送回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最后干巴巴的问一句,安排好了没?
隋愿想到这,又气的要死,心里简直呕死了。
可这辈子事并未发生,说出来倒好像她太在意这个男人,什么干醋都乱吃一般。
可不说,她心里就憋的要死。
正捏着梳子越梳越快,手被人握住了。
隋愿抬头一看,顾之恒来了,两个丫头都很懂事的出去,把空间留给夫妻两。
顾之恒总是看她梳头,一头乌黑顺滑的发丝,比他成婚穿的锦衣都要滑溜,这样的女子,应该养在深闺,哪里适合吃苦。
“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怕你受不了那样的日子,如今村里你至少熟悉,无聊还有青青陪你,可那里……”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挺拔的身影站在窗边,影子被拉的特别长,她是国公府的娇养贵女,可他连一个正经差事都没有,她跟着去了,不是受苦是什么。
隋愿有些发怔,心里虽然还气,可已经舒缓了很多,顾之恒从不跟她解释这些,今天这是第一次。
顾之恒见她不说话,又温声道:“不会要很久的。”
隋愿垂下头,依旧不肯说话,她这辈子确实知道不用很久,可顾之恒不知道啊,他的态度让她始终恼火,这样敷衍,让她一句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