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悲凉的情绪。

死去的时候他是独霸一方的王，再次归来，世界已经变成了他所不知道的样子，连曾经弱小的类也能与他平级对话。

期间的跨度何止万年，一束幽魂从地狱归来，所见到的只是荒芜与无家。

无能能够读懂他的内心，但黎落衣却有些理解，所谓的王座之上，带来的不仅仅是权利，还有孤独，高处不胜寒，每个人都想推翻旧时代的王而取而代之，但当自己处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才能感受孤寂。

他底下的人对他阿谀奉承，却只是因为恐惧的做戏，很少有出自内心的尊重。

“你信奉权与力吗？至高无上的，生杀予夺的权利，即使死也要死在王座之上。”斯特刻尔说出的是已经泯灭的语言，但是黎落衣却听懂了。

“我信奉，但不迷恋。”黎落衣说

“说得对，权利一点也不好，但很美，美得让人可以舍去一切，杀尽一切阻碍，只为触及巅峰。”斯特刻尔抬头仰望。“遗憾的是我也没有逃过它的诱惑，所以！任何想要阻碍我的东西，都要被清除。”

斯特刻尔动了，他的周围气流翻腾，领域在扩大，不是热浪也不是寒流，而是纯粹的精神领域，帝王般的威压。

领域所过之处，像是无数身着铠甲的禁军冲锋，禁军手握王权赐予的权利，任何人见到这样的大军只能匍匐。

但领域并未对黎落衣造成干扰，因为她也是王，王从来就不会对与他同一级别的人下跪。这是特权，也是规矩。

天空中好像有流星坠落，一把闪着雪白光芒的长剑出现在了斯特刻尔的身前，这是从尘埃中被锻造出来的，极致的锻造之术，不需要火炉，不需要钢铁，就让它成型。

斯特刻尔握住长剑，好像回忆起了过往，这把长剑所夹杂的是征战四方时的记忆，名剑——天斩。

他手握长剑缓缓向前。

??天空更亮了！是一道闪电穿透了暴雨的云层，劈入地面，层层叠叠。

就像是水面荡漾起了千层的浪花，成群的绿茵在暴雨中终于倒下，天际线下的海岛，在雨中绽放出水晶般雕刻而成的光芒，白晶亮洁，海岛的上方天空中乌云卷舒起来，形成漩涡，乌云变为血红色悬挂在上空，漩涡中不时有闪电劈下，直入大地，像是支撑血色云彩的天柱。

????血红血红的云层里面，有邪灵穿过闪电从里面飞出。这是从尘埃中窃取神权的禁忌之术。

斯特刻尔归来之时就带着千军万马。

黎落衣也在向前，手中没有动作，但是身后的长剑已经飞出，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自然游荡在她的周围，斩落无数向她冲来的邪灵。

两人都在缓慢的接近，他们走过的地方容不下一点的活物。

就算是千军万马的邪灵大军，也不过是黎落衣的一剑斩之，甚至不需要她动手，这些让黑色长城专员疲于应对的东西在黎落衣的眼中成了乌合之众。

双方越来越近了，黎落衣暗金色带有雪白的头发在往后飘飞，风衣也在往后飘飞，她在迎着逆风而行。

风衣里面衬衫的刺绣是白色的月亮，月亮下竖起巨塔，巨塔上粗壮的铁链锁住了妖魔，妖魔在其中被火焰焚烧。

每一个黑色长城的专员都有属于自身的刺绣衬衫，有的是花，有的是河，有的是燃烧的教堂……

这是属于他们的身份象征，这是审判者的图腾。

刚刚苏醒，斯特刻尔根本没有到达巅峰，只相当于幼儿的阶段。

斩落无数邪灵的剑刃飞回了黎落衣的手中，这是一把金色的圣剑，是审判之剑，此剑名曰:圣辉。

所有被缔造出来的邪灵都被全部斩落，化成了黑色的雾气洒落大地，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

他们互相撞击在了一起，在没有任何可以不战而胜的方式，王权威压，邪灵冲击都没有作用。

王与王的战斗，唯有刀刀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