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不来,都说不知道呢。”
这样一说,杨宜君越觉得有问题!如果就是普通的求亲者,不至于打听不到来历。眼下都说不知道,应该是爹娘故意遮掩了的。而这,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杨宜君这边思索着这事儿,另一边杨段则是和杨界商议。
“这孟家小儿遣人来我杨家提亲,说到底,还是为了争取我们家支持...大哥,此事弟觉得不行。真要是助他成事了,他能拿出什么报答我们家?可要是不成呢,却是要带累许多的。”
杨界听这话也是点头,有些事说开了都懂。
“道理是这个道理...啧,只是有些可惜啊,说来也是个机会。若是既不用自家用力,又能结成这桩姻亲,那就好了。”杨界这就是想要‘白嫖’了,他不图孟家有回报,能正常结亲,他也欢迎啊!
单单以身份地位来说,孟钊是很够格的。
但问题是,正常求亲,不图助力,人根本不必在这个时候求娶杨家的女儿。直接先争取上位,不成功的话,那娶不娶,娶谁,也不重要了。而成功的话,作为蜀王,谁家的女儿不是娶?到时候就算是去燕国,去南吴,求娶一位公主,也是相当容易的。
对于自家大哥想屁吃的念头,杨段只是斜眼看他,笑笑,不说话。
杨界也知道自己这是多想了,笑了笑,说道:“行了,此事我知晓了,回头孟家小儿求到我这里了,我是不会替你应下的——我说你就是太小心了,说来侄女儿是你女儿,她的婚事我哪里会插手。”
杨界这个说法,杨段不置可否。现在说开了,是不会插手,可要是没有提前来说明,说不得到时候一拍脑袋就答应了杨宜君的婚事...说的更明白一些,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
就算杨界平常比较喜欢杨宜君这个侄女儿,但那种喜欢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像是长辈偏爱某个小辈,平日里会多给几次零花钱,但这又不代表自己立遗嘱的时候会将其纳入继承人名单。
虚假的喜爱而已。
说完了这个事,杨段又道:“如今蜀中也不知道会如何,大哥尽可以多观望观望,咱们又不是那等光脚的——都是有身家在的,反而得多想想会不会输出身家去。”
“大哥瞧着燕国的样子罢,眼下据说是稳住了,再看看,哪怕只等两年呢...若是燕国不能如何,到时候还能多靠靠孟家。可若是燕国新君能为,那孟家就是一艘破船,何必此时上船?”
如今天下的局势也渐渐明朗了,由当时唐末藩镇割据,到如今,藩镇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立在面上的也就是几个大政权。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天下一统了...可能就在几年之间,可能还要等一两代人,但总的来说,更可能是不用等多久了。
杨段说的道理,杨界作为播州侯当然也是懂的...只不过处在他的位置上,有的时候也不能总那么‘客观’。除了长远来看,他也是要考虑当下的——若是当下没有料理来,又哪里来的今后呢?
很多时候不是人蠢,所以寅吃卯粮,而是寅时不吃就饿死了,等不到卯时的天明了。
杨界听着就有些烦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太小看人了,这些事难道我不知道?只不过有时是身处局中,身不由己啊!”
第62章 孟钊清醒过来的……
孟钊清醒过来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最近他经常这样,分不清楚梦里梦外。
“将军...”大约听到了帐中的动静,有婢女在外轻声询问。
孟钊撩开帐幔,静静地看着跪倒在榻前的婢女,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个婢女,是在梦中吗?如果是在梦中的话,她在梦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忠于他的忠婢,还是背叛他的人?或者和他根本没有干系?
孟钊是从三四年前开始做怪梦的,一开始他真以为那是怪梦,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直到一次次与现实印证,他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梦,至少不纯粹是梦,而是上天对他的指引,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他必定是天命之子!
他依照梦中所呈现的未来,趋利避害,这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崛起——可惜的是,梦中预见的未来并非全知全能的视角,而是只能是他本人眼前所见的。而且,是否做梦预见,预见哪方面的事,也不是受他控制的。
很多时候,他能见到的也就是日常琐事,根本没什么用。
梦中,他本该卷入蜀国的权力斗争,在去岁就被幽禁,直至幽闭四年后,蜀国为燕国所灭...蜀国为燕国所灭后,孟家自然死了无数,但他作为一个已经被幽禁的废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反而活了下来,和很多蜀国女眷一起被送到了洛阳。
凭借着梦中对权力斗争的预见,他在几次选边站时左右横跳,都选择了最好的一边。在之后,他的目的是积聚力量,成为蜀国的主人——这件事做的就没那么顺利了,因为这个阶段他能看到的都是被幽闭时的梦,得到的信息有限。
但不管怎么说,花了很大力气之后,他终于还是走到了现在。
上午的时候,孟钊的心腹来和他议事,正事议完了,不知怎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