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男女们总是要‘留一手’,这几乎无法避免。
邹士先觉得有些反常,但这种反常又只是单纯的反常而已。所以他也只是看了高溶一眼,确定他是真的让他看——他倒不觉得这是高溶试探他有没有臣子谨言慎行的分寸与本分,那不合高溶的气魄,才真是更大的反常。
仔仔细细看过匣子里这些东西之后,邹士先也没有直接给高溶进上计策,而是道:“知道这些倒是好,臣再周详几日,总要完备些才好。”
刚知道情况,立刻就进上计策?不是不能做,但那种‘计策’一般就是个大致的战略方向,或者‘奇计’而已,根本不可能是周详计划。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事,里面有‘奇计’的发挥空间,但更多还是要靠周密的计划和一丝不苟的执行。
这和如今流行的杂剧中表现得两军对阵,又或者政坛权谋,是完全不同的。
高溶也完全明白,所以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任何意外。
赵祖光注意到今天这次‘密谈’中,高溶到现在为止都没怎么说话,相比起平日里制定计划,倒是少言了很多。不过他也没觉得太奇怪,现在世上最好的谋士都来帮他们了,有些事是不必像以前那样了。
回头赵祖光还与邹士先偷偷说起这事,感叹说:“幸亏如今有先生,不知省了多少事!”
对于赵祖光这‘推心置腹’的话,邹士先却是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哪里是如此,这是主上已经明了主臣之别,才能如此行事的。”
颇有一种自家孩子长大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