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顾郁的鼻腔之中,顾郁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她给带的吃的,不到五天就吃光了,他本想省着些吃的,不过实在是没忍住,之后他就是吃些烤的肉之类的,早就吃腻了。
他倒是不知道,安清芫竟然还会下厨做饭?
莫不是她在太傅府里根本就不受宠,从某一个角度上来说,顾郁是真相了。
果不其然,一大碗面条顾郁根本就没吃饱,连带着包子一同进到了他的肚子里。
“我给你烧好水了,你去房间洗个澡,我...我在厨房里待着。”
顾郁点点头,他确实是需要洗一个澡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上都已经是臭了,难为她闻了这么久了。
一进到卧房,他着实是惊讶了一番,他出去的时候,房间里还只是有一张床,一个旧的大衣柜,如今,床竟然是换了一张,靠窗的地方还加了一张软塌,衣柜明显也是新的,比之前的大了一半。只是那个软塌,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她置办的吗?仿佛更像是一个家了呢。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顾郁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暖了心房。
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了脏衣服,就开始拿起帕子细细地擦拭身上,一下子洗出去三桶黑水,他还颇为不好意思,好在安清芫没有看见。
洗完澡的顾郁感觉浑身清爽,又刮了胡子,再出现在安清芫面前的时候,安清芫险些没有把这个干净的男人跟之前邋遢的男人挂上钩。
男人棱角分明,线条匀称,只穿了单薄的衣衫,衣衫是之前带过来的,有些小,甚至都能看见胳膊的肌肉线条,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安清芫竟觉得心漏掉了一拍,这男人,若是脸上没有这狰狞的疤痕,那该有多好。不过她的脸上并未露出怜悯的表情,因为她知道,若是一直这样过下去,她会给他吃果子的。
不过现在还不可以。
顾郁自幼家里途胜变故,最是能看透人心,他竟然在她的眼里看出了惊艳,而并非鄙夷和怜悯。他的这张脸,还能被人多看一眼吗?
他很少照镜子,因为他都受不了自己这张满是疤痕丑陋的脸。
而且他的疤痕不止是在脸上,还有......
“哎呀,我忘了,你跟我来一下房间。”
顾郁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机械地跟她走。进了房间,安清芫打开衣柜,拿出来一套叠得板正的衣衫,“这个,是新做的。”
顾郁看着面前还不到他肩膀的女人,不对,她年纪小,说是小姑娘也不为过,双眼明亮地看着自己,手中还端着青灰色的衣衫,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嗯,我不会做衣衫,买了布牛婶给做的,我先出去,你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明日去找牛婶改一下。”
顾郁手中接过衣衫,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就这短短回来的时间,他已然看不清她了,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她,为什么这么好?是图什么?
不对,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不会再有人爱他了,更不会有人爱一个满身伤疤的丑八怪。
“怎么了,不喜欢吗?”看着顾郁依旧表情没有变化,也没有说话,安清芫小声地问道。
顾郁使劲压下心头的异样,“没有,谢谢。”
安清芫出去了,顾郁小心翼翼地把衣衫换在身上,很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虽是最便宜的那种布料,可是很温暖,简直暖到了他顾郁的心头。“安清芫,若你不是对我有所图,不会害我,不嫌弃我是个丑陋之人,我顾郁,这辈子,都会照顾你。”
安清芫在院子里等着顾郁换好衣衫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的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艳,这男人,这身材,简直就是衣服架子,她目测顾郁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了,她离近了都需要仰头看他。顾郁换上新的衣衫,整个人都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顾郁看着她灼灼的目光,竟然有了一丝窘迫,他轻抿薄唇,“很合适,谢谢。”
“哎呀,顾郁,你这身衣服是真的好看,咱们一家人不用说谢,太见外了。”
顾郁挽起袖子,利落死收拾起了院子里的猎物,这次去深山里,收获还算是不错的。
安清芫眼见地看见顾郁的背篓里竟然还有一张雪白的毛皮,像是......狐狸皮?
察觉到安清芫的目光,顾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个皮子,留给你做一件大氅,这里的冬天很冷。”
“顾郁,你真好。”安清芫也没想到,顾郁这么个糙汉子样的人,竟然这么心细,还担心她冬日里会感到寒冷,这个冲喜的相公,还不错呀。
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的安清芫,和从未感到爱的顾郁,从这一刻开始,两颗心将会慢慢地贴进,直到再也不会分开。
“这次去山里,我还挖到了一支人参,但是年头短了些,想必也就能卖十两银子左右。”
接着顾郁又拿出了三只野鸡,四只野兔,两只袍子,“还有一只鹿,我藏了起来,等到晚间的时候我去带回来。”
安清芫不禁感叹,大佬了这是,“顾郁,你真的太厉害了,以后我就抱你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