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读好书的样子,胤禔还是有些顶不住,条件反射地想要站起身子脚下抹油地快速逃跑。
恪靖虽然也觉得他们大哥整日颇有些不靠谱,但还是很喜欢他的豪爽之气的,看着大哥可怜巴巴对着自己投来求救的目光,她也轻咳了两声,伸出胳膊制止住了自家四哥只要一打开就轻易收不住的“劝学”话匣子,一脸认真地注视着胤禔的眼睛,言简意赅道:
“大哥,我们刚才说得话不是胡诌的,四哥发现行痴老和尚长得和奉先殿悬挂着的汗玛法画像颇为相似,我也看见那老和尚的脸型以及大耳垂简直就和小胤祥、小胤祯的鹅蛋脸、福相大耳垂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不我和四哥前来这儿正是为了向太子哥哥求证呢,可还没听到答案,你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
“咦,原来是这样啊,那照你们俩这说法,好像确实有些道理啊。”
胤禔有恪靖的指点,也有方向去思考了,努力在头脑中将自己汗玛法的画像给搜刮出来,而后又将行痴老和尚的模样与双胞胎的小圆脸放在一起找相同,待真得意识到这中间的共通点后,荔枝眼瞪得更大了,又顺着话题嚷了一句,就“咻”的一下子扭头将视线移到了靠在床头上的胤礽身上,胤禛和恪靖也紧随其后将目光聚焦在了太子哥哥脸上。
胤礽看到面前的三个人因为发现家族大秘密,而显示出来兴奋又灼热的眼神,听完恪靖总结出来的他和胤禛猜测到的关键点儿后,也索性不再隐瞒,直接出声说出了他对当年事实的揣测:
“小四,雅雅你们俩猜得没错,汗玛法确实没有驾崩,这么多年他变成行痴老和尚隐姓埋名的在这清凉寺里吃斋念佛。”
“若是孤没猜错的话,汗阿玛、乌库玛嬷、皇玛嬷,甚至姨母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这次汗阿玛打着来为大清江山祈福的幌子,其实是因为三藩平了、宝岛收复了,江山局势稳固了,即便真得不慎有人知道汗玛法的秘密了,也不会造成局势动乱,故而才敢大老远地带着我们跑来这深山老林的偏僻寺庙里看望他。”
“那保成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除了大人们,只有我们这些孩子是被蒙在鼓里的?”
胤禔听完自己太子二弟的解释,不禁摸着下巴,喃喃道。
胤礽瞥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咱现在住在山脚驿站里的裕亲王伯知道这事儿吗?”
胤禛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撩起眼皮看向太子哥哥说出了他关心的点儿。
胤礽听到胤禛这话,先是一愣住了,随后又不太确定地敛眉摇头道:
“这点儿孤也不太清楚,但此行福全王伯既要调度御前侍卫们的行动负责我们一行人的安全,又要守在驿站里汇总京城和这四周暗卫打探出来的各种消息,任务颇为繁重,想必汗阿玛应该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情的,要不然王伯就会分心了,我们一行人在外各种意外都会出现,若是王伯一个疏忽搞不好就会出大纰漏呢。”
“爷觉得保成猜得有道理”,胤礽话音刚落,胤禔也用指尖敲击着床榻往下接话。
瞅见胤禛和恪靖投来不解的目光,他就朗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解释道:
“小四,雅雅你们俩想,当年汗玛法英年‘早逝’的时候,恭亲王叔和小王叔年纪小,八成连汗玛法的样子都记不清了,但裕亲王伯不管咋说肯定记得幼时的事儿的吧?即便那时咱年轻的汗玛法是个实打实的偏心眼儿,可他毕竟是王伯的亲爹呀,若是王伯知道汗玛法没驾崩,反而还在这儿好端端活着,他肯定会前来见上一面的。”
“再者汗阿玛和王伯自幼就感情深厚,这次又特意让昌全随我们一道上山,爷估摸着啊,汗阿玛八成是打算返程的时候告诉王伯真相的,不过让他们父子俩见不见面,这点儿就不好说了。”
胤礽看着自家大哥智商上线了,边听边欣慰地点头附和,可没成想紧跟着胤禔就又智商下线,画风一转地用手挠着自己戴在头上的青黑色暖帽,万分疑惑地询问道:
“不过爷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你们说这紫禁城里的人那么多,汗玛法驾崩时乾清宫肯定也守了许许多多的宗室王亲、宫人、朝臣和太监、宫女们,汗玛法当年到底是怎么诈尸从棺材里悄无声息地溜出来的啊?”
胤禛略微同情地瞥了一眼自己太子二哥,觉得他和这样憨直的大哥一块儿长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小时候必定是紧紧跟在大哥后面为其操碎了心的。
恪靖也哭笑不得的,用手指摸了摸自己右胳膊上种痘时落下来的痘印,出声解答了胤禔的疑惑,软声道:
“大哥,我看见行痴的鼻翼两侧和汗阿玛一样都有出天花留下的痘印,他当年应该也是熬过了天花,不过不是诈尸,而是诈死出宫!”
“孤也是这样猜得,汗玛法他和翁库玛法他们不一样,施行的是满洲旧俗火葬,你们说若是那金丝楠木的棺材里就是空的,亦或是放了一具替身死士,架在火堆上淋上火油少烧干净后,都是一把灰,谁能猜到汗玛法本尊没有在里面呢?”
胤礽从被窝里钻出来,拎起放在脚踏上用金线绣着麒麟纹路的黑色靴子,边弯腰穿着,边头也不抬地对三人说道。
兄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