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喜欢我,这样大家都能开心点不是吗?”
楚雉眉心锁得更深了。
冰凉的触感消失,沈星尧站直了腰,将手里的药瓶扔给他,“其他地方自己来。”
这时,外面传来冗杂的脚步声,灯光映照中,隐约几道身影立在外面。
沈星尧与楚雉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过去。
接着,楚雉凝眉看着他,面色似是疑惑,沈星尧却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
不由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没有去管外面的人,而是问楚雉,“想说什么?”
秦嵩那老头的手段,当真无趣极了。
楚雉喉结顿了顿,猜到沈星尧与外界传闻中截然不同的处境,终究没发一语。
捏紧了手里从沈星尧那儿接过的玉瓶,上好药,兀自将衣服拢好。
对于沈星尧的镇定自若,多了几分沉思。
他当真,丝毫不慌?
沈星尧却瞧着屋里唯一一张床,皱了皱眉。
他似乎不该把人弄他床上来,这让他今晚怎么办?
按照修真界惯例,人到了筑基之后便可以不用睡眠,但是他不一样,他上辈子一飞冲天直接升到大乘期,也还是嗜睡得很,尤其后来实在清闲,一睡就是不知多少天。
如今这……可真是难为他了。
沈星尧叹息,“本尊连睡觉的地方都让给你了,你这般冷漠,当真叫人伤心呐。”
楚雉眼睫动了动,知道自己是在那人房里,想要下床,奈何双腿失去了支撑,险些摔下去。
“做什么?”
沈星尧扶住他,嘴角勾了勾,“叩头谢恩就不必了,真想感谢我,笑一个?”
小说里,大反派楚雉一生命运多舛、克亲克友,幼时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十三岁那年相依为命的邻里老人也因他丢了性命,直到被忘情宗宗主白尘仙人发掘拜入忘情宗,一切才开始转变。
在忘情宗,那个被过去种种经历压垮了的少年才多了几分明朗,变得像个正常人。
楚雉在修行上有天赋,加上自身肯下功夫,心无旁念,只知愣头愣脑日复一日的练剑,越发受到师尊白尘仙人的重视,渐渐的宗门里师兄弟也都对他刮目相看。
然而好景不长,在楚雉二十岁那年再遇变故,也就是现在。
他的师尊,白尘仙人,再庇护不了他。
从那以后,木讷善良不认命的少年再不相信谁,也没有了心,而是变得阴鸷极端,一步步被逼上黑化、陷入魔道。
在那以后的楚雉,眼里只有杀戮,再没笑过。
楚雉当然不会从他。
抿了抿唇,低下头不看他。
只是,沈星尧决意了的事,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冰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两指在他嘴角支起一道弯弧,“就是这样,好看。”
见他脸色越发僵硬,沈星尧不再逗他,松开了手,“睡吧,我乏了。”
沈星尧朝前边的桌椅前走去,准备在这里将就一夜。
这时,系统又跳了出来,“你真的打算救他?”
沈星尧:“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系统还想抱怨什么,最终憋着没说出口,“罢了,宿主做什么我都支持宿主,只是希望宿主日后不要后悔,楚雉这种人养不熟的,你别看他现在可怜兮兮乖巧怜人,等他真正恢复那天,不会记念你的好,只会把你当做窥破他污点的耻辱,总之你自己心里掂量清楚吧。”
沈星尧不以为意。
他从来不觉得楚雉会感激他,他也不需要对方做什么,只是单纯看这人有趣,想让他活着罢了。
就算终有一天,这白眼狼提着剑指向他,也要看是不是他的对手。
倒是这跟了他两百年、没少被他恶弄的系统,仿佛不是个没感情的机器,而是有生命有灵魂的活物一般。
沈星尧坐了一夜,将原主怪异的灵体构造摸透了些,床上的楚雉也一夜没睡,各种思绪暗涛汹涌,烦躁不已。
天亮时,秦嵩调来的人还在外面守着。
长秀站在外面,“仙尊,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沈星尧抬眸瞥了一眼,懒洋洋起身,“饿了,去弄点吃的来。”
站在外面的长秀愣了愣。
她以为仙尊被秦长老明目张胆的软禁,多少会怨恨,这算是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