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语气如狼:“给我马上离开她!”
夜神皓嘴角绽开一块淤青,却笑容诡美,风度未失,口气很阴柔地说道:“我又没违犯我们的约定,干嘛要听你的?”
席写神态凶戾,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几个字:“你是在挑衅我的底限!”
夜神皓故作轻松伸了个懒腰,道“如果说这就是你的底限,那么我只好奉陪了。”
席写气到了极点,伸出手掌狠扼上他的喉,对眸而道:“你有你的逆鳞,我也有我的。若犯我逆鳞,哪怕是你,我也无所畏惧!”
夜神皓笑容一冷,拂开席写的手爪,站起来,道:“我只答应了你不会伤害她,可没答应你……不能拥抱她啊。”说着说着,伸手绕过聂细雪的肩,猛地把她搂进怀里,随后紧紧抱住挣扎大叫的聂细雪,对着席写挑衅而邪气地笑。
席写浑身的血渐渐冰冷,狠狠握紧拳头,指尖刺痛了掌心,獠牙也在唇内蠢蠢欲动。忽听一个声音炸起:“放开那女孩!”却是乔遇。
乔遇勇敢站出来,面对着夜神皓,凶巴巴的道:“小子,第一天就这么嚣张,给我放开聂细雪!”
夜神皓嘿然冷笑,说:“你这个不相干的家伙,又凭什么给她撑腰?”
乔遇厚颜无耻地道:“凭什么?就凭着昨天——她死皮赖脸地向我表白,而我终于答应了她,勉为其难成为她的另一半,所以我有权干涉!”
夜神皓一愕,席写却脸色更阴,他二人不了解乔遇,才会被他的信口开河所忽悠。席写面如金纸,目深如海底,不说一句话,闷头就向外面走,背影孤独而凄凉。
夜神皓放开了聂细雪,悠然而笑,道:“有趣有趣!原来你的故事,还可以这样反转啊。”
聂细雪却望着席写一去不复返的背影,愣住了。忽狠狠白了乔遇一眼,乔遇耸耸肩,赖皮地一笑,一副你奈我何的嘴脸。
忽心如电闪而想起一事,便问夜神皓:“你跟他到底合谋了什么约定?”
夜神皓分开眼前的刘海,眼神游离于她的颈与嘴之间,诱人地道:“想知道啊?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聂细雪骇且愕,叉开手覆遮住脖子,真怕他会突然咬一口,道:“你想得美!”
六
放学后,已傍黑。夕阳西下,天空半边霞红。
聂细雪刚出校门口,只见一个人在马路牙子上席地而坐,身影瑟瑟,落落寡合。正是一怒而走的席写。
席写低头沉思,似乎能感应到聂细雪,本来低着的头,这时却怅怅地抬起,深望聂细雪的方向,目光哀绝如受伤的兽。
聂细雪朝他笑笑,走向他,道:“怎么坐在了地上?难道不凉么?”
席写冷着脸不说话。却站起,沿着马路向前走去。聂细雪则识相地尾随在后头,偷偷对着他的背后吐舌头,脸上带着调皮的笑。
一路走到海岸线,暮色沉沉地罩着沙滩,压着远方的海平面。海风洇人,席写站在海风中,风衣飞曳,怅望波涛之中那块形似驼背老头的石头——“鲛之父”,道:“传说美人鱼最爱这片海滩,每隔十年就会随着涨汐,涌上沙滩晒月光,歌声飘飞,苦等前世的情人能够相见。为什么人类的传说,总是这么美丽而幼稚呢?”
聂细雪弱弱地道:“传说是挺美的,可是……我还没吃饭,我好饿啊。”
席写神色微怔,嘴角一抹深深无奈,败给了这个大杀风景的吃货,说道:“好吧,我带你去吃饭。”
聂细雪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地点头。踩在温柔的沙滩上向回走,背对夕阳的方向,一步就凹出一个脚印,如一朵朵随风落的花瓣。忽然聂细雪怔住,不再往前走,这似曾相识的风景让她深思,轻轻地道:“我经常会梦到同一片的沙滩,静美而无法形容……白色沙滩,一棵树,一串风铃,以及我从未见过的隐形人……这些对于我,是否在预言了什么?”
席写随着她发呆,忽地目光一黯,暗藏担忧地道:“你所梦到的人,恐怕并非是隐形人,而是与沙滩一样白的人,白头发,白皮肤,白衣如雪,所以才会浑然不见于白色沙滩上。”
聂细雪撇撇嘴,道:“你又不在我的梦中,何以见得就如你所说呢?”
席写怅怅地道:“听说吸血鬼紫沧王每食杀一个灵魂之前,总会给受害者托一个与此类似的梦魇,好让对方静静地等待死亡。而你所梦的那个隐形人,多半是紫沧王。”
聂细雪骇恐道:“有吸血鬼要追杀我?妈呀,紫沧王又是哪个家伙?厉害吗?……肯定没你厉害吧。”不知不觉间,她越来越依赖起席写。
席写黯然道:“我又怎能跟他同日而语,他却是我们的始祖——史上第一个吸血鬼。”
聂细雪骇恐更深,道:“那我岂不势必要被那个老家伙咬脖子了?”
席写忧伤而坚定地道:“以后不准离开我半步,由我来守护你!”
聂细雪嫣然一笑。只听席写又道:“记住要提防那个夜神皓,因为夜神氏家族,是紫沧王最忠诚的奴族,也是紫沧王亲封的吸血鬼三大贵族之一。夜神氏对紫沧王忠心耿耿,会不顾一切为他捕猎优质血源,当然也包括你。”
聂细雪一撇嘴,鄙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