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着了魔(2 / 5)

听歌有柚未 遇海棠 4008 字 2022-03-27

前的碎发,始终都微笑着,不说一句话,目光那么温暖,就像破了冰的春水,温度刚刚好。

席写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目光却有了忧伤,咀嚼着心事,皱着眉头回想。

母子俩谁也不说话,但也没任何隔阂。

这时候,侍女敲门,说,夫人,咖啡已经煮好了。

母亲起身,走向门口。

“妈,我爱上了一个女孩。”看着母亲转身离开,席写突然说出了口。

母亲的背影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很久,母亲刻意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那就慢慢学着忘了她吧。”

席写却毫不在乎地笑了,说:“不,我想和她在一起。宁可去触犯不可饶恕的诅咒,被地狱之火焚烧,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拥有一秒钟。妈,你说,我该放弃我这辈子唯一的幸福吗?”

母亲静止了一刹那,没有说话。

“但,我却怕连累她,也受下那暗无天日的诅咒。”席写这样想着,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眼神混着千年万年的伤,那么浓烈的伤,最终晕散在血脉里。

席写忍住了心事,装作风吹云散,只是淡淡的说:“我要爱的人,谁也不能碰。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唯有我任由肆虐。”说话的时候,不可一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坚忍。

母亲回转,定定地看着他,脸上不喜不悲,最后化作一个微笑,温柔地说:“有妈在,没人敢抢走你的女孩。”

席写也一笑,笑弯了眉毛,像是被宠坏了的孩子。

风城的天空,似乎永是那么阴晦,因着靠海的一岸经常会起湿雾,兼风城的森林覆盖率极高,空气湿度呈饱和状态,两者兼合,也无怪这座城池拨不开云雾了。

艺术学院毕加索楼第三层,上课的铃声响起,聂细雪却迟到了,慌张奔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聂细雪弱弱地说:“老师,我……公交车堵车,所以来晚了。”

老师不耐烦地瞟了下聂细雪,说:“呃,原来是聂细雪同学。你说过,我的课讲得没档次,只配糊弄贫困小学生,迟到有什么大不了,就算不来,也没什么损失。”

聂细雪顿时红了脸,心里想:“这老师怎就这么记仇啊,不就一句玩笑话吗?况且我也是冤枉的啊。”

下课的时候,乔遇又过来找茬,说:“嘿,聂细雪,怎么今天迟到了?是不是夜里想我了,以至于想的失眠,早晨没起来。”

聂细雪白了他一眼,说:“是啊,我是好想你,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滚出我的世界。”

乔遇依然厚脸皮的笑道:“干嘛说话那么无情,毕竟也是同学一场。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这辈子是同学,那都是上辈子的夫妻缘分修来的。就因为前世你在咽气前,说要与我来生再见,所以我才奋不顾身地来了。怎么,想赖帐吗?”

聂细雪听他这么能扯,彻底服了,说:“我还说过要与我的宠物狗来生再见呢,不过,你……你这副德性,肯定不是我的狗吧。”

乔遇一时语塞,怔了半天,刚想反驳,就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叫道:“聂细雪。”

回头只见一个瘦削的男孩站在教室门口,面目苍白,表情冷硬,所穿的风衣也已经很旧,真是个爱装酷的穷小子。

但显然可以看出,聂细雪对这穷小子很感冒,笑如花开,说,你怎么来了?

那小子却冷清地说,跟我出来。

平心而论,聂细雪并不想跟他出去,毕竟大庭广众下,男女有别,内心里虽反对,身却不由主地离开了座位,仿佛他身上有不可抗拒的魔力,引诱着她不由得走向他。

乔遇见状,满不是滋味,对那小子叫道,喂,我跟她的过节还没解呢,朋友,你想英雄救美吗?

只见那小子猛地转过脸,斜了眼乔遇,眼神如狼般阴恶,不带一点人情味,令乔遇瞬间冷进了骨头,怔怔着,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和他离开的背影,乔遇才惊觉,聂细雪看他时,那曼妙如水的眼神,乔遇愣住了,心尖的肉慢慢地零碎,好细腻的疼痛。

大街上的风,如酒一样烈,卷起了席写的风衣,聂细雪跟在他后头,安静地走着,看着他瘦的可怜的背影,很想说几句话,但每次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只因怕了他冷言冷语的回答。

转过几条冷清的街,来到风城电影院,席写停了脚步,聂细雪笑道:“原来你要请我看电影啊?搞得这么神秘,跟杀人越货似的。”

席写白了一眼她,说:“只是捡到了两张票,不想浪费,才叫你来的。”

聂细雪撇撇嘴,说:“真是好巧啊,不多不少,正好两张票,还被你这个走路从不低头的家伙捡到了。”

席写听到这儿,脸色更加苍白了,很久,才说:“就算我请你好了。”说完也不管聂细雪,走进了影院。

聂细雪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在乎,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叫‘就算’啊,本来就是嘛。”

走进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放映,是一部外国电影,叫《暮光之城·破晓》,演绎了一个吸血鬼与凡间女子的爱情故事,情节不是很跌宕,却比较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