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姜玉瑶说了什么,石怀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脑子嗡嗡的,好像不是腿上被猎枪打了一个洞,而是心里。
仅有的微末希望和美好都从那个洞漏出去了。
直到姜玉瑶起身道别,石怀亮才回过神来,看着姜玉瑶神色略显慌乱的离开。
第一次,石怀亮放弃了去探究她为何慌乱……
姜玉瑶跌跌撞撞,沿着自己来时的路找了一圈,待终于找到自己的宝贝珠子时,这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她把珠子带回脖颈上,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觉得狐疑,怎么最近总丢?都两次了!
万一找不回来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乎,姜玉瑶不敢再逗留在外边,急冲冲的拎着篮子回了家。
就算回家之后要被奴役,那也比丢了珠子强。
却在她走后没多久,路边的草垛子里,传来轻声的说话声。
朱迟迟问季刑,“走了没?”
季刑双手扒在草垛子上,背对着朱迟迟,“……还没有。”
朱迟迟被他宽阔的肩膀挡住视线,看不到路上的情况。
不过这也比和季刑面对面,贴着他的胸膛站好啊。
两人合谋弄掉了姜玉瑶的珠子,让她心神不宁,这样比较能够在石怀亮面前露出真面目来,完事儿
差点被发现,情急之下,只能一起钻了草垛子。
空间狭窄,两个人往里面一站,无端就暧昧了起来。
这还是朱迟迟调整后的结果。
不然,她几乎脸都要贴到季刑的心口上。
季刑背对着朱迟迟,后者不自觉看了眼他挺翘的屁股,撇了撇嘴,“走了吗?”
季刑假装往外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没,没呢。”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朱迟迟纳闷儿。
季刑微微喘息一口,“有吗,你听错了吧?”
“不可能啊,你往左一点,让我看一眼。”
“别!”蓦地,季刑转过身,不想自己的谎言被戳穿,结果不知怎么,他肩膀上扣子缠绕住了朱迟迟的头发。
“哎哟!”朱迟迟闷哼一声,也顾不上去看姜玉瑶了,整个人往旁边踉跄,眼看就要掉下田埂。
好在季刑手快,一把捞住了她的腰。
为了不弄伤朱迟迟,季刑只能把人圈进臂弯,抬着头,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朱迟迟伸手去捋头发,疼得呲牙咧嘴。
季刑半天没听见回应低头,见状,小心翼翼,“要不,我帮你解?”
怕朱迟迟不同意,他还特意解释,“我比你高,能看到是
哪些头发被缠住了。”
一听这话有道理,朱迟迟直接放手摆烂。
“好啊,那你来吧。”
虽然她也觉得此刻两人的姿势有些离谱,但咱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没那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枷锁。这不情况特殊嘛。
就好比她做手术,有些情况就是要全身脱的啊,难道病人是男的她就不管了?
朱迟迟没花多少功夫就把自己劝说好了,然而,季刑这边不太妙。
心慌、气短、手哆嗦。
他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挨得这么近,哦不,第二次!上一次是背胖丫头下山。
女孩子身上有股独特的香气,丝丝缕缕的萦绕在他鼻端,这让他三分的紧张也给扩大成了七分。
女孩子头发细软、丝滑,本来就不好处理,季刑手糙指长,操作起来更加困难。无异于一个拿惯了刀枪上战场的男人,突然叫他用绣花针的难度。
季刑弄啊弄,脑门上很快见汗了,眼睛也花了。
朱迟迟等得脖子僵硬,忍不住催促,“你咋这么慢啊,好没好?”
季刑闭了闭眼,“等会。”
朱迟迟,“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自己来。”
季刑,“……”忍不住有点咬牙切齿。
不是告诉过她,不要随便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吗,不听是吧?
胸腔里憋着一丝微恼,季刑手下快了起来,倒是终于把头发解开了。
但他坏心眼儿的不告诉朱迟迟,反而用另外一只放在朱迟迟腰上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手下的肉腰。
朱迟迟的腰部恰好是她最敏感的部位,谁碰都不行那种,猛然被人这么一捏,顿时痒得忘了头发的事,一个哆嗦从旁边歪了出去。
季刑心中一紧,怕她摔跤,就也跟着闪出去,一把扯住朱迟迟的手臂。
两人重心都不是很稳,本能的互相拽着,在原地稳了几步才稳下来。
一抬头,前方有人!
正在看着他们……
金二狗两只圆润的招子只差给瞪出来,“你们……你们……”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两人异口同声说。
说完互看一眼,倏地把拉着对方的手缩了回来。
金二狗满面狐疑,“不是我看到的哪样?好啊,季哥,你在我面前不肯承认喜欢迟妹子,倒是有这闲情逸致和她一起钻草垛子呢?我刚才隐约好像听见了什么‘你咋这么慢’‘你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