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冷漠、残酷、狠辣,现在又多了一个邪魅。
这样的金大腿,抱起来难度很大啊!
朱迟迟这边漫无边际的遐想,季刑已经接过麻袋把分尸过的鹿肉放了进去,麻袋漏水,所以他在肩上垫了层油纸,“走吧。”
朱迟迟“哦”了一声。
季刑幽冷的目光在她背上转了转,“背篓里装的啥,再给你压垮了。”
朱迟迟心一堵,但很快反应过来,咦咦,季刑这是夸奖她瘦了?
她把胳膊举起来,晃荡两下,感觉还是挺多肉的。
小脸儿霎时垮下去,“看看,这么壮硕的胳膊腿,怎么可能压得垮?”
季刑啧的轻笑一声,就在朱迟迟以为他又要毒舌的时候,男人顿了顿张口,“不胖。”
嗯?朱迟迟以为自己听错了,扬起脸,认真又愕然的看着他。
季刑有点不自在了,仿佛耳根子都在发热,没好气的一把扯过朱迟迟的背篓,扒拉两下,将里头比较重的东西都塞到自个儿麻袋里,最后还了朱迟迟一个几乎空了的背篓,“女人,矫情!”
朱迟迟,“……”什么鬼,到底她矫情,还是他矫情啊?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各怼两句,两人很顺利的下了山,临到最后一个斜坡时,季刑先扛着麻袋下去,放下麻袋,双手冲朱迟迟伸出,“下来,我接住你。”
山坡比较陡峭,沙石打滑,
四周又没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朱迟迟左右看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她忍不住担忧,自己一百大几十斤,万一掌控不住撞季刑身上,会不会撞出个骨折什么的?
“快点,磨蹭啥呢。”季刑唬着脸催促,看起来格外凶似的。
朱迟迟被他催得没办法,索性一闭眼,照着季刑的方位就冲了过去。
但她心里始终有点忐忑,于是冲着冲着,忍不住悄悄掀开一点眼皮,眼看着就要撞上季刑胸膛时,朱迟迟鬼使神差往右边一闪,也没注意前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
这下悲哀了,朱迟迟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与双人合抱的大树干来一个亲密接触,短短的一瞬间,她放弃了挣扎,做好准备撞个头破血流,哪想,最终撞在了一面相对不那么坚硬的物体上。
——名副其实的季刑的胸膛。
忍着头疼,朱迟迟根本不敢抬头,手下抓着季刑的腰侧两边衣服,“对,对不起啊,我以为这样不会撞到你。”
季刑脸色黑沉,眉间闪过一抹痛色,“多此一举!”
朱迟迟这下不敢造次了,一声不吭跟在季刑身后,直到回家。
季刑当真把那一麻袋鹿肉送她家灶房了,“柴火够吗?这些肉少说一百多斤。”
朱迟迟低着头,声若蚊蝇,“应,应该够吧。”
“麻烦你了。”季刑不再多说什么,离开的
时候,在朱家院里的石桌子上放了220块钱。他计量着给的,因为他清楚,给多了朱迟迟不会要。
等朱迟迟在灶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出来,才看到被砖块压着的钱,心情十分微妙。
她都不知道季刑这是啥意思,难不成还真给他做二百多斤熟肉?抬眼扫了一圈,大佬早没影儿了,徒留她自己在原地凌乱。
既然如此,朱迟迟也不纠结了,都给做成腊肉。
万一大佬不要,她大不了弄到县里去卖,然后把钱还给大佬。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朱迟迟唱着小曲儿倒腾鹿肉时,季刑重回了山上,睡在一颗下山必经之地的歪脖子树干上,冷眼瞧着一瘸一拐朝自己走来的黑影。
石怀亮身材短小,长相粗矿,鬓角长着短小胡渣,看着不太精神的样子。
可以说,他完全没长在姜玉瑶的审美点上。
所以,尽管他卑微的爱着姜玉瑶,甚至不惜为了她犯罪,姜玉瑶也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不多见的温柔,都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石怀亮内心深处不是不懂,但他选择视而不见,仿佛不去触碰,就还能维持那样一份美好。
几分钟后,石怀亮终于撑着树枝,艰难的挪动到了树下,他腿疼的厉害,肚子也十分饿,心里只有回家一个念头,无暇关注周围。
他甚至庆幸的想,这一路走来,运气真
不错,没有碰到狼之类的野兽。
气喘吁吁的他脸色极度惨白,看了眼前方,给自己打气。
只要过了这一段,离家就不远了!
然而就在这时,树上吧嗒一声掉下一根树枝,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石怀亮的头上,还有个极其阴冷的声音在说话,“都敢杀人了,还会怕黑?”
鬼气森森的山里,看不见人,只听着这冒冷气的声音,石怀亮当即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树枝到处乱挥,“谁?你是人是鬼?我怕不怕黑关你屁事,你别想吓唬我,给我滚出来!”
“呵!”树上的季刑冷笑,白天时候没一枪崩了他,是他心太软。
季刑都不敢想,如果今儿他没有恰好带了猎枪来山里,又因为追那头鹿跑到了悬崖附近,或许,胖丫头便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吧?
他当时真恨不得直接瞄准石怀亮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