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迟迟看着季刑深潭似的眼眸,轻咳一声,率先移开视线。
两人低头吃了几口,季刑忽道,“你以后离姜玉瑶远一点吧。”
他的本意是担心朱迟迟,虽然他也不知道姜玉瑶为什么变诡异了,但胖丫头看着就一副心眼儿不太灵光的样子,万一被害了怎么办?
朱迟迟却以为他到现在,依旧抱着维护姜玉瑶的心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到底是初恋哈,都这样了,对人家还不死心。”
季刑,“?”
他张了张口,欲要解释,却不料金二狗喝多了,一只手臂横亘过来搭上了季刑的肩膀,“季哥,嘿嘿,季哥,我真的觉得迟妹子很不错,比姜玉瑶那个假惺惺的小娘皮好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要是不喜欢,那……那……”
说着,金二狗没形象的打了个酒嗝,酒气熏天,他抬手扇了扇又才继续说,“那……你真的瞧不上的话,我可不可以……追呢?”
金二狗这话一出,朱迟迟和季刑都愣住了。
一个用死亡凝视的目光看着金二狗,有种想把他今晚吃进去的美食都给他打出来的冲动。
一个,眼神极其沉郁,带着火将金二狗掀趴
在桌子上,转过头,看着朱迟迟极其不自然,“他喝多了,嘴巴没个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
朱迟迟点点头,忒大方,“嗯嗯,我了解了解,你心里还住着初念,咋可能对其他人有幻想?至于他,我看他不是看上我了,而是看上我的厨艺了吧?吃货的世界先有美食,然后才是其他。”
闻言,季刑竟然一时找不到话说。
半晌,他慢吞吞问出一句,“初恋……是什么意思?”
“初次喜欢的对象。”朱迟迟瞪大眼睛,“这你都不知道?”
季刑低了低头,“不知道。”
他自己都不能肯定,是否真的喜欢过姜玉瑶,一开始觉得她挺柔弱的,说话细声细语,又有姜老爹大力宣传他是姜家的未来女婿,时间一长,他为了不占女方便宜,也就把自己当成姜玉瑶的对象来做事儿了。
送她东西,尽自己所能的帮助姜家,砍柴挑水,耕田拉磨,到最后,没得到姜家上下一句感谢不说,姜玉瑶还单方面的宣布两人退婚。
这气受的,一开始他确实哪哪儿都难不舒服,不过出去散了一段时间心,日子一长吧,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他季刑独来独
往惯了,弄个女人也挺麻烦。
然而,这个想法在熟悉朱迟迟这个人后,又改变了一些。
似乎,胖丫头并不麻烦?
上次一起在山洞过夜也好,还是最近发生的各种问题也罢,她不仅不娇气,医术还好,遇事儿更是独当一面魄力无双,特别是解决姜家那些人的时候,干脆果决不拖泥带水,这一点很让人欣赏。
夜深人静,屋子里除了金二狗的呼噜声,便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就在朱迟迟准备找个话题化解尴尬时,桌上趴着睡觉的金二狗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头,又半醒了过来,撑着眼睛看了朱迟迟一眼,嘿嘿笑,“迟妹子,你还在啊,哈哈哈哈,我好喜欢你!”
边说,一条胳膊就要挂到朱迟迟脖颈上,朱迟迟退开也来不及,索性坐着不动时,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攥住了金二狗瘦长无力的胳膊。
“这小子酒品差,我就带他先回家了。”
朱迟迟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哦哦,好的,是不早了,我也该睡觉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这话似的,鸡笼里的公鸡响亮的打鸣三声。
朱迟迟,“……”最近熬夜的频率有点高?
季刑半扛着金二狗,从朱家的院子里往外走,朱迟迟想了想还是送了出来。
刚关上院门准备洗漱睡觉,院门外,季刑破天荒的有点唠叨,重复了一句,“我说真的,你离姜玉瑶远一点,我觉得二狗子说的在理,万一她又使什么坏心思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朱迟迟心里嘀咕了一声“婆妈”,面上一晒,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知道了,季大侠,你还是赶紧把醉鬼弄走吧,回头被邻居看到了,针对我们的风言风语可就更多了。”
“我不在乎。”季刑拖着金二狗的背影远去,声音不大不小。
朱迟迟嗤笑一声,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朱迟迟破天荒的醒得挺早,熬粥给朱红军晾着之后,她就去了大队长康叔家。
关于卫生所要增加一名实习护士的事儿,康叔已经从刘三泰嘴里听说过了,眼下并非农忙季节,而且土地改革的风声已经从其他地区传了过来,对于集体劳作的事情管得也没那么严了。
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娃,也干不了多少农活。
分给卫生所就分吧,没大碍。
所以康叔原则上是同意这个事儿的
,等到朱迟迟把人选的事情一说,他沉吟了一下便点头,“行,反正都是你用的人,你喜欢谁就谁。”
“那谢谢康叔了。”朱迟迟道谢离开康叔家,还没走几步,村里的半大孩子们全都聚一块儿,高高兴兴的在分东西。
走近一看,居然是水果糖,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