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右看了看,看见沈时丢在角落,被风吹到自己跟前的黑棉服,下意识捡了起来。
沈时面无表情地直起身,甩了甩手腕,于庭抱头痛哭:“我错了,哥,我不该撩闲,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
沈时眼里的冷淡与不耐逐渐褪去,没兴趣再跟犯病的于庭交流,他看了眼角落,却没看见自己的衣服,再转过身,漫不经心的视线骤然一定。
三楼楼梯口,叶然捧着他的棉服,神思不属的看着他们。
他穿的很厚,戴着纯黑色的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皮肤于是越发的白,白的几乎透明,薄薄的丹凤眼困倦的垂敛着,头发因为刚洗过,柔软而细乱,能清晰地看见温柔清澈的瞳仁。
此时安静的站在角落里,却莫名给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无助。
沈时喉结滑动,僵硬的直起身,静了几秒,他才重新整理好情绪,快步走向叶然,“怎么来了?”
“你的衣服,”叶然把衣服递给他,“有事想问问你。”
沈时利索的穿好衣服,黑发下的眼睛若有若无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叶然盯着于庭发怔,他微微垂眸,不动声色地直起身,说:“闹着玩的。”
叶然:“?”
被打的哭爹喊娘的于庭:“?”
你他么再说一遍?
叶然也是一愣,半天才回过神,“闹着玩的?”
“嗯。你身体怎么样?”沈时问。
“我还好,”叶然看着他:“我昨天喝醉以后……没干什么吧?”
沈时口袋里的指尖蜷了蜷,他抬了下眸,目光从叶然柔软殷红的唇瓣掠过,眸色黑沉而幽邃,语气却没什么变化:“没有,你喝醉了就睡了。”
叶然犹豫:“也没有说什么吧?”
沈时敏锐的从他的问题中察觉到了不对,“怎么了,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这倒没有,不过论坛上都在讨论昨晚你背我回寝室的事……”叶然头疼,回过劲来又有点想笑:“他们说我们昨天去打群架了。”
沈时:“……”
沈时垂眸盯着他,叶然脸上看不出羞窘、无措,只是很平静的讲述昨晚被他背回寝室的事实,几秒后,他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说:“我来解决。”
他拿着手机去楼梯间打电话,额前的黑发挡住了眼里涌动的躁意。
叶然看着还蹲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于庭,走过去扶起他:“没事吧?”
于庭强扯出一抹笑,“没事,闹着玩的。”
沈时,你个丧心病狂的直男!
连兄弟都不放过!
他唉声叹气的被叶然扶起来,感觉身上哪儿都疼。
“你怎么来了?”他问叶然。
叶然把论坛的事简略的和他说了一遍,于庭有对此六点想说,“……”
比他还能脑补。
“别担心,沈时有论坛管理员权限,这事儿好解决。”
解决了沈时是直是弯的心病,于庭已经满血复活,他抻抻胳膊,龇牙咧嘴的吸了口冷气,一边在心里怒骂沈时冷血,一边对叶然道:“走吧,咱们一块去食堂吃饭。”
叶然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沈时。
沈时倚着楼梯间的窗户,正在打电话,对上他的视线后他顿了下,又跟电话那头的人简短说了两句话,便挂断手机走过来:“怎么了?”
“去不去食堂吃饭?”叶然问。
沈时说:“好。”
于庭看着他们相处,不自觉地又皱起眉,他压下心底的疑虑,准备下楼,忽然,前面的沈时侧过身,目光微抬,扫过寂静的走廊。
“怎么了?”他跟着回头,只能看见空荡荡的教室。
“没事,”沈时收回视线,说:“看错了。”
……
……
走廊渐渐没了声音。
梁枫面无表情地站在楼梯拐角,手指紧握成拳,足足过了几分钟,他才准备离开,下一秒,耳边蓦地传来一声嗤笑。
他立刻抬头。
楼梯上,林子迁慵懒的倚着扶手,单手夹着烟,今天他又化了浓妆,耳骨上的四个耳钉闪闪发亮,脖颈还有些没消下去的红色吻痕,足以见得战况激烈。
他低头看着梁枫,似笑非笑地:“看这么久,不累吗?”
梁枫脸色顿时一僵,头也不回的就要下楼。
林子迁不紧不慢的转着烟:“怎么,上完就不认人了?”
“你闭嘴!”梁枫登时转过身,像被戳了痛脚,胸膛气的大幅度起伏,近乎咬牙切齿的挤出话:“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什么?”林子迁笑:“要不是我开的房?要不是我趁人之威?要不是我勾引你?梁枫,醉酒的人可硬不起来,压着我不放的是你,我可没逼你。”
梁枫话音一卡,思绪再次回到聚会那天晚上,想到第二天早上混乱的场面,他阴沉着脸便要离开。
这次林子迁没有再出声阻拦他。
走廊重归寂静。
湛蓝色窗帘被寒风吹起。
林子迁漫不经心地看着梁枫夹杂着怒火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渐渐凉了下来。
上着他的人,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梁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