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到了我这里,自不会让他辛苦多年的家产白白充了库银。”
博阳侯眼珠转了转,笑出声。
“原来如此,难怪那郁灯泠突然发疯要查福东王时,蓉儿你并不拦着。”
周蓉挑了挑眉稍。
反正是养肥的猪,过年杀也是杀,过节杀也是杀,她自然没必要费力气去拦,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力气。
郁灯泠会突然有此举动,着实是她没想到的,但说到底,也无伤大雅,无论郁灯泠做什么,最终都只会是帮她铺路而已。
只不过……
周蓉手指抵了抵额角:“玉玺在郁灯泠手中,总是不大方便的。”
她需要的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傀儡,郁灯泠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博阳侯抬头朝她看了看,心中忽的一动。
他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小心道:“那便将她赶走。她可以在宫里养一个上柱国,为何朝中不能有摄政王?依我看,佩儿的学识大有长进,已能独当一面了。”
佩儿是他的长子。
周蓉斜眼睐了他一下,似笑非笑。
“哥哥,泉儿还好好的。”
泉儿是皇帝的小名,即便是重病昏迷不醒,对母亲来说,依然是觉得他好好的。
博阳侯讪讪,退回一步。
“是,泉儿很快就会痊愈的。”
他早已知道,惹谁也不要惹到周蓉的儿子身上,否则周蓉定会发疯。
周蓉果然平和些许,叹了一声,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博阳侯的手臂。
“哥哥,本宫并非不愿意扶持佩儿,只是若在这时候把佩儿放到朝中重要位置,虽能压制郁灯泠,但日后泉儿身子好了,佩儿的位置岂不是尴尬?哥哥的目光要放长远些,本宫定然会为佩儿好。”
博阳侯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周蓉说的确实也没错。
博阳侯想了又想,催促道:“总之,这郁灯泠如今屡屡伸手管不该管的事,是不能再留了,蓉儿你快催催那道师,他说的天时地利之机,究竟来了没来?”
周蓉眼皮微窄,声音森寒道:“本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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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朔雪离开那座成衣楼后,先去了城中另一个地方,才回到灯宵宫。
被没收了所有玩具的长公主躺在斜榻上摆烂,斜榻摆在床边,旁边放了一个小桌,之前周太妃送过来的那一批伶人被叫上在屋里又唱又跳。
长公主权当听个响,看也没看,手上时不时推着一个磨得透亮的玉石球,把它推到边缘,眼看着要掉下去,又勾回来,再推到另一边,三五个婢女弯着腰守在一旁,等着接那玉球,生怕给摔碎了。
听的,看的,玩的,都很齐全,郁灯泠似是要向薄小侯爷证明,没有小侯爷,长公主也能自己打发时间。
薄朔雪进来时,郁灯泠若有似无地朝门口瞥了一眼。
屋里乐声太大,薄朔雪被吵得又退了出去,干脆转身进了书房。
他是想这会儿长公主玩得挺好的,等着长公主玩够了再去找她。
结果过了一会儿,院子里隐约传来的丝弦声渐渐熄了,门槛边有些动静。
薄朔雪转头,竟看见长公主站在门边。
这倒是很意外。
薄朔雪下意识张开手,朝人招了招:“怎么过来了?”
郁灯泠皱眉看着他,像是不大高兴,但双脚却很习惯地自动自发走了过来,窝进薄朔雪怀里,坐在他腿上和椅子的空隙上。
郁灯泠神情古怪地偏头看着他,不答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薄朔雪道:“还有些卷宗没看完。”
哦。
郁灯泠收回目光。
本以为这人还在耍性子,才会故意在她面前晃一圈,然后跑到书房来。
所以长公主才大发慈悲来看看他有多生气,结果他又伸手要抱。
真奇怪。
郁灯泠随手翻了翻,兴趣不大,就又收回手,靠在薄朔雪肩膀上。
长公主浑身惫懒,坐没坐相,这样靠着很舒服。
“今天的事,办得怎么样。”
薄朔雪顿了顿。
以往薄朔雪出门办事,回来都会跟长公主说一说,也说不上是禀报,就像闲聊一般。
所以郁灯泠才会习惯性地有此一问。
薄朔雪低头环紧她,一边随口道:“办妥了。”
“那拿来。”郁灯泠伸手。
事情虽是薄朔雪在处理,但每一件薄朔雪都会拿来给长公主过目签章,因此郁灯泠听说事情办妥,就准备签名,这也是习惯了。
薄朔雪抓着她的手,在指尖上捏了捏,答道:“不用了。”
“?”郁灯泠疑惑地蹙起眉。
“这个案子我来办就是,以后都不需要殿下批字了。”
哦。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
反正郁灯泠原本想的就是把所有政务都全权交给薄朔雪,是薄朔雪坚持说不能乱了规矩,非要她签字。
这些事情,她听凭薄朔雪处理,并不想管。
薄朔雪微微一笑,沉默着没说话。
他并不打算让阿灯知道今日博阳侯说的那些话。
福东王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