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驿站的官道上,停着六七辆几辆大车,其中一辆上镶着威武伯府的标志。其它的都是装满了箱笼的大车,而车边都被人围着。
实娘从驿站里走出,台阶下就是那辆有威武伯府标志的车,而装着其它的东西马车乱七八糟堵在官道上。
“这么堵着路,影响行人。”实娘忙对来接她的威武伯府的侍卫总管庞维说道。这些装箱笼的车都是跟着她从谷中出来的,都是训练有素,明显的,这么挤成一团不该是他们就有的状态。
“是,二姑娘。”庞维忙弓身应了一声,自己忙到官道那边看似忙碌的安排起来。
实娘皱了一下眉头,明明喊一声就可以解决的,庞维却跑到官道那边去一个个的亲手安顿?自己带出的人可没这么矫情,所以要么这位的能力不成,就是在故意在拖延时间。
正是这时,官道进城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远处尘烟滚滚,一群华服少年骑在马上,顺着官道一路疾驰而来,跑得很急,看着只怕有急事的,估计都没想到这么宽的官道,竟被货运车马堵死了。
那些少年们明显的躲避不及,而庞维忙又跑了过去,似乎想拦住那些,庞维显是功夫还不错,想过去拉那位的马,而马也许因为这样,被惊了,马头被少年拉起,但马落地时,不知什么原由,双腿竟一块落地了。
那少年算是机警,跳起,不过庞维在马左边,那位只能又翻了一身,但还是有些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十分不体面的滚到了方实娘的跟前。
这就是实娘与张谦的第一次相遇,两人面面相觑,实娘忙退了一步,对着那位一礼,绕过了那少年,自己赶紧上车。根本不好意思多看那滚得一身泥的少年郎,怕自己笑出声来。
之后若干年,她都感觉有点戏剧性,让她想起欧亨利的《财神与爱神》,然后叹息,所以天下的老爹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是女子,这般设计见面,弄不好就得让人觉得自己工于心计了。
实娘不是这时代的人,她在二十一世纪的都市宅女,她工作之余,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家看网络小说,没事在网上追追剧。日子过得自然也平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儿来了。
这是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时代,只有西汉之前的历史相同,之后好像不知道哪位穿越大神帮着转了几个弯之后,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惟一好处是,她是胎穿,她不用想太多,可以自在的做自己。
感觉这时代,女子地位有点像隋唐时期,男女大防没那么变态。女子可上街,可与男人一同打猎,打马球,可与丈夫和离。但无论在哪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总会高于男子,实娘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所以她也只能乐观的想,至少自己没真的穿到明清时代,那才是真悲剧。
说到运气这个,她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不好在,她出生即母亡,但好在,母亲亡故时,正好遇到了她的养母路过,救了她,养了她十六年。她这十六年,过得真的挺好的,像她刚带的六车东西,都是养母他们准备的。那便宜爹,除了当初生她那点贡献,也就让自己回京结贵亲了。
上车前,她敲敲车门前的柱子,车队的人忙整装,六辆车,三辆前走,三辆后走。她坐的带有威武伯家旗帜的大车,刚好夹在中间。
宽大的马车里,只有实娘一人,伺候她的人没跟过来。这会子,她倒是想不起伺候人了,光想刚刚发生的事了。
刚刚她在驿站实为换车,她并不是按着威武伯府向外宣传的那样,她母孝结束,回京与父亲团聚。她只能带着自己的东西,在驿站和京中来接她的人汇合,换上伯府的车架。假装自己就是从原籍进京的。
所以自己那便宜老爹,虽说干啥啥不成,一些阴谋鬼怪之事,倒是处理得还不错。不管怎么着,自己都算是在那位张小侯爷的心里留下点印象了。而且就算自己刚刚退得太快,但威武伯府来接她的那些人,总有一两个心腹,会与对方搭上线的。
她进京的主要目的,就是嫁给刚刚那位永昌侯府的小侯爷。严谨一点说,这是她传说中那位没用的便宜爹的目的。养母们也不反对。
而这位永昌侯府的世子张谦,字怀德。在京中出名的完美小侯爷,传说中,这位小侯爷似乎除了不会生孩子,其它的都是手到擒来的。
最著名传奇是,就是他一次与友人在青楼,听得那歌姬唱得兴起,就拿过对方的琵琶,一时就弹得如诗中一般,大珠小珠落玉盘。结果,那位说的是,‘我是刚看了这位弹得好,才一时兴起,依猫画虎罢了。’这会子,大家才想起来,小侯爷弹的就是刚刚歌姬的曲子。
而近期,这位又站在了京城婚恋榜的第一名,当然,之前他也是,之前,是永昌侯是朝中惟一的一家,拥有丹书铁券的世袭侯爵之家。而他们家几代单传,保证没人跟他抢爵位。
而近期,红的原由是,他去年在某青楼与某书生生了争执,一气之下,约定就与那位同期进场考试。他家有国子监的恩荫,同期考试当然没什么,重点在名次。不然有什么可比的?他考了二榜第十五名,跟他比的那位落榜了。
当然,考上进士,对他是不能让他在婚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