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死者在府城干活儿劳累过度犯了心疾被送到医馆的证据。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当初这家医馆给他开的药方。
这医馆,就是中年人的医馆。
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份证据表明,死者服用的药物是新药剂量的五倍。
也就是说,死者服用普通剂量的话,也只是会增加他心脏的负担,不见得会让他心疾发作。
但是五倍剂量的话,他是必死无疑。
“本府不明白了,为何你们要让他服用五倍的剂量?”知府凝视着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现在可是冷汗淋淋,但是,他还是吞了吞口水,找到了借口:“大人,那新药是一起给他的,草民已经叮嘱他分开服用,但是,他一口气服用了……草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有常年生病的老母,说不定,他知道自己患有心疾,恐怕无法以后继续照顾老母,他想利用自己身死的机会,讹一笔钱。”
中年人感慨道:“大人,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
“草民知道死者是村里有名的孝子,为了他的老母亲,他真有可能这么做。”
“而我们就是那个倒霉的,被挑上的。”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倒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种可
能不是没有。
不管怎么说,对于他们来说,以命换命有的时候,是很值得的。
“是吗?”知府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为何要让他去别人那里买粮食不给钱?”
中年人脸都吓白了:“大人,草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已经是吓得全身冰凉,但是,他嘴上就是不承认。
知府根本就没跟中年人废话,直接找了证人。
证人证明死者说过这件事情。
“大人,他胡说八道!”中年人怒气冲冲地指着证人大叫着,“现在是死无对证,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我才没有。”证人立刻反驳,“他当时犹豫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让他买粮食不给钱,跟人家卖粮食的人吵架。”
“他还说了,他这辈子就没干过这种事情。”
“说了,吵完架之后,会好好地跟人家道歉的,会把钱给人家。谁想到,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胡说、胡说!你胡说!”中年人都要气疯了。
双眼赤红,头发散乱,就跟个疯子似的。
证人痛苦地说着:“大人,他是个孝子,更是个老实人,为了自己娘,他只能违背自己良心做那样的事情。”
“他都想好
了怎么弥补。”
证人的话,更是让周围的人认同地连连点头。
老实人,还是孝子,知道自己要做缺德事,肯定是心里不好受,会找人来倾诉倾诉,这没什么不正常的。
“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中年人气得大叫。
“问得好!”知府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道,“前段时间,你们医馆因为继承人的问题,还闹出了一件事情。”
“本府觉得,这府城很多的人都知道。”
知府看向了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倒是真的有不少百姓点头,表示他们知道。
“因为死者死亡,被牵连进去,差点儿被砍头的两个人,正是当日仗义执言的小姑娘的爷爷跟大伯。”
知府的话一说完,周围响起了无数抽气声。
大家伙不敢相信地盯着中年人。
他们现在全都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局啊,针对当日那个小姑娘的局。
太狠了。
就因为小姑娘揭穿了中年人的把戏,为被冤枉的方文成说话,就被中年人这么记恨。
记恨到,需要害死人来报复。
医者仁心啊。
他们开着医馆,行事竟然如此恶毒。
以后谁还敢去他们医馆?
万一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岂不是成了下一个被他们
害死的人?
知府这个时候,才把所有的证据摆出来。
一条一条的证据,极其的缜密,没有丝毫遗漏,包括中年人让死者服用多少剂量的证据也在其中,将中年人设局害人的事情全都呈现在众人面前。
老者眼前一黑,咚得一下晕倒在地。
旁边跪着一地的大夫,竟然没有一个想起来上前救人的。
他们都是坐堂的大夫,他们的名声被这对父子全都给败坏完了,以后,他们要是说自己是这家医馆出来的大夫,那还不得人人喊打?
他们还救人?
恨都恨死他们了。
还是知府,让旁边的衙役找人来给看看。
至于后面怎么审理,那就相当的容易了。
中年人被判死刑,老者最开始不知情,后来知道了,却包庇自己儿子,判流放。
至于医馆,直接的查抄。
赔给死者一些银子,还有被他们设局坑害的受害者。
至于医馆内的其他大夫,并不知情,无罪释放。
当然了,至于以后他们要想再行医的话,肯定是不能在这个地方了。
名声都臭了,根本就没人找他们来看病。